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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簫且意當然不會天真到以為耀陽毒君會這樣簡單地放自己回去,果真一問,只見對方綻開一抹溫和絕美的笑容,簫且意晃神之際,就聽見對方獅子大開口——
“不如,江南水岸的商口無條件開放與我教?”
簫且意險些噴出一口心口血。
丹蛇神壇後山出產的七色果做出的染料“七色染”效果奇佳,染出的布料無論過幾道工序,顏色也只會越洗越豔,不比那京城皇宮貴族差上多少。簫且意自然是清楚的,他上任武林盟主掌握大印以來,做的最大一件事就是控制江南水岸關口,想從根本上壓制丹蛇神壇的氣焰。
正所謂,有錢你是大爺。沒錢,我是你大爺。
一直沉默坐在一旁的耀司,颳著茶碗子的動作一頓,不動聲色地眯了眯眼,心裡愉快至極——開陽是當真瞭解自己,自從簫且意個王八蛋上任沒兩天,江南一帶的商口水道就被白道武林所控制,鬧得以這個為主要生意渠道的丹蛇神壇最近差點揭不開鍋。
簫且意暗中給自己順了順氣,強壓制住自己一巴掌拍死這耀陽毒君的念頭,面子上笑得是溫潤如玉:“耀陽毒君,你以為我簫且意的命那麼值錢?”
可惜開陽笑得比他更加溫潤如玉:“難道不是?”
“……要我說,當然是。”簫且意放下茶碗,露出為難的神情,“可是毒君未免太看得起本盟主的作用,這岸口賦稅收幾何,怎麼收,都是當今聖上說的算,簫且意不過是個幫忙傳話跑堂的。”
這責任可是推得乾淨,當今聖上被您老人家栽贓得滿臉是血啊姓簫的。耀司終於忍耐不住,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道:“其實,我們丹蛇神壇也是講道理的。”
“嗯,沒看出來。”
耀司笑容碎了一地。
“少七層的剋扣,多說無益。簫盟主就一直在這做客到答應為止好了。”開陽垂目。
“我還以為丹蛇神壇物資已經很緊張,沒想到還能養我這個閒人。”
“門口鎮教神犬大黃少吃半碗飯,我想它是沒有意見的。”耀司將茶碗子啪地往案几上一擱,目無表情道。
“救命恩人,你可否不要那麼兇,我不習慣。”簫且意扭過臉,竟是一派認真的模樣,“作為這魔教的最後一名狹義之士——”
“本教最後一名狹義之士早死得連渣都沒了。”耀司打斷他。
“我真的覺得你人不錯。”簫且意悻悻地摸摸鼻尖,“看上去比耀陽毒君可靠得多。”
開陽:“哼唧。”
耀司笑了:“你看人可靠與否,是與那人肌肉多少成正比的?”
簫且意:“太白的也沒有安全感。”
開陽啪地一下收起手中搖扇,面無表情道:“他不過是曬黑罷了,到了冬日,比我還白。”
耀司:“……哥,何必認真。”
開陽:“我沒有。”
簫且意:“……”
“主子,西廂閣那邊出事了。”三人氣氛正處詭異之際,從門外走進黑衣護法蒼狼,只見正直青年的男人劍眉星目,面容肅穆,不卑不亢地淡淡向主子稟報——丹蛇神壇從正式更名開始,就立下的規矩,白衣護法級別以上的骨心,不必向教主行任何禮節。
耀司皺皺眉,在桌子底下踹了開陽一腳,開陽怔了怔,笑眯眯地望向蒼狼:“另外兩人的事處理好了?”
蒼狼莫名其妙地望向耀司,後者扭開臉。
“回大教主的話,紅音已經斷其雙臂廢了雙腿腳筋,送出三里之外。至於漠鷹……”蒼狼又忍不住看了下耀司,後者終於無奈:“你莫看我,與我何關?”
……這事難道不是從頭到尾與您息息相關麼?蒼狼滿臉問號,最後還是慢慢道:“廢了武功,挑斷了左腿腳筋,廢了左眼,送去苦生涯底了。”
耀司咦地發出一聲疑惑,末指微微翹起,若無其事地伸手捏了捏開陽,卻不在話題上似地問道:“哥,你這可是用了七色染加剎那芳華的花粉混合出來的布料?這淡黃色卻是沒見過的。”
“閒置時間心血來潮的試驗品罷了。”開陽淡淡地回答,“蒼狼,你這是先斬後奏啊。”目光忽然由溫和變得冷硬,嘴角卻還是掛著一抹笑意全無的微笑,“私下減刑,你膽子還真是變得越來越大了。也罷,去李慶年那領四十鞭,此事念在你與漠鷹多年兄弟,姑且就算了。”
“哦,想不到耀陽毒君竟然也是個性情中人。”簫且意似笑非笑地望著開陽,餘光卻是飛快地瞥過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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