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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役疑看著我:“劉公……。”
我擺了擺手:“你快去吧。”
老差役走後,我立在堂中又是一聲嘆息。
老差役說,安喜縣內的大姓在大亂那時不是死於戰亂就是不知去向了,而來安喜的異鄉人都是來拜祭一位連他都不知道的、逝去的故老長輩的。除了大姓之家,有哪一個平頭百姓會有如此眾多的外地宗親呢?這足以說明這些異鄉人來安喜的目的並不那麼簡單,也許他們來此的目的正如我們所猜想的:這是一個異象。
可是,安喜縣既使在定州也只能算是一個小小的地方,他們為什麼要聚於這彈丸之地的安喜縣呢?
怕被人知道真相?
若他們都是黃巾軍的遺眾,他們賊心不死,仍欲造反,安喜縣地理僻蔽,非是扼要之地,此地攻城又地遠,據守亦偏難。而且,此一時非彼一時,彼時官兵麻痺,民怨久積,賊氣正盛,故而他們可以呼嘯關山內外,挫朝廷矛盾,動搖天地;此時官兵不但皆是歷戰之兵,又守隘各處,睽目四顧,而且,賊眾大首已死,各地亡命之徒死半,氣勢已衰,民本疲極,早已非復一呼百應,各地雲起的時勢了。可他們為什麼還要選擇這樣一個地方聚集呢?我有些想不透。
當然,賊心既起則如人貪,哪裡還會管得了那麼多呢,或者,他們並不是黃巾軍的遺眾,而只是另一股草頭賊眾。這是我唯一可以做出的解釋了。不管他們是不是黃巾軍的遺眾,他們既然如此不知天時地利,我料想這些賊眾也不過都是些憑一時之氣的蠻夫,也並不值得我懼怕。
想到此我又長吁了一口氣。
但既如三弟所言,攻城為下還得用上,面對這些只逞一氣之力的賊眾,安民告示也許起不了太多作用,我還必須招募一些兵士,做好第二手準備。此時我有些恨為什麼遣散那五百人了,那五百人雖說人少,但皆已是精戰之士,若那五百人還在,我可以無憂了。
唉,我又嘆了口氣,肚中亦感飢餓起來。飢餓使我想起了乞討的那會,我一陣唏噓,雖然今日的我並不算如何樣的人物,但就人生而言,今日與那時相比真已是天上地下的區別了。如果那時我在黃金臺死了,此生我還能想到會有此時嗎?
死真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我要好好地活下去,將來,將來是人永遠都想象不到的。唯有一路走下去,只有沒有後退之心的人才能夠知道將來,才能有自己的將來。
人不就是為了將來而活著的嗎。
才念及於此,我的肚子已叫得咕咕響了。
我正打算找些東西來吃,心中又一轉念,忽然起了一個想法,我不如現在裝成一個乞丐出去混於街市,說不定還能打聽到更準確的訊息。如此一想,我換了一身破爛裝束,將臉上塗了些灰土,帶了些吃食從小門溜出了縣衙。
才溜出小門,我即被人從身後一把抓了個正著:“小賊,往哪裡走?”
我一驚,回頭一看,是一個虯髯大漢。我的行旅生涯不是白混的,我一使勁,從他手裡脫了出來。
“好小子,還有些招術。”虯髯大漢一乘身,兩手一張,藉著身強,向我直欺了過來。
哼,我雖非歷戰百場,也是久經戰鬥了。我退後一步,正待還手相擊。我出來是做什麼的?我一下子醒悟了過來,我可不能太顯露出自己了,如果此人是賊眾中的一人,說不定我正要找他呢。
我假裝怯弱地吞吐著:“我……。”且是又後退了一步,任他的手又抓住了我。
“哈哈……。”虯髯大漢笑說:“你再脫開試試,從我草上飛的手中逃出的人還沒有生呢。”
“我只是進縣衙偷些小東西。”我假意求饒說:“你別抓我了,放了我吧。”
“放了你?”虯髯大漢說:“你偷了什麼東西?”
我說:“吃的東西,我實在是太餓了。”
“東西呢?”虯髯大漢邊問邊搜起了我的身。
還好我帶了些吃食出來,我暗叫。
“就這些東西?你還會不會做偷兒?” 虯髯大漢將我帶著的吃食丟在了地上。
我一怒,兩臂作力,“開。”低吼聲中,虯髯大漢被我震得倒退了數步。
“你怎麼能如此糟踏糧食呢?”我彎身拾起地上的吃食,撣去了上面的灰:“農苦一載才得一食,況如今天下百姓皆在飢食之中,得一食如得一命,你如此不惜農苦,不知民飢,不怕天報應嗎?”
虯髯大漢倒退數步之後臉色幾乎已變成了醬紫色,他一捋袖:“小賊大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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