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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和展昭的命,只能靠這個來救。
門上的楊傑一看是公孫策,連忙行禮。“原來是公孫先生,小的有禮了。”開封府與天波府是素來交往頗深的。這來來往往的本是常有之事,所以公孫策前來他也沒覺得有什麼意外。
“楊將軍可在府中?”公孫策問。
楊傑點頭,“前日將軍回來就沒離過府。好象是病了,先生您來了正好,快請進來。”
進得府中,公孫策先到了內宅見過佘太君及幾位夫人。然後這才退出去找楊宗保。
穆桂英前面帶著路,“這兩日宗保臉色不佳,吃不下喝不下,他又不讓大夫瞧他。今日您來了正好,還麻煩先生替他看看,是不是受了什麼病。”
公孫策微笑著點頭,“將軍放心,學生一會兒自會仔細檢視。不過楊將軍一向身體很好,該不是什麼大病。”那該是心病,自己又怎會醫得。
“對了。不知道白玉堂的案子如何了?”穆桂英雖封為將軍,可畢竟是楊宗保的妻子,國無戰爭她不掛印之時,再大的能為也不過是家中的女眷。不得擅自外出,就自然不會了解的太清楚。更何況事情從發生到現在不過幾日,單手即可算的過來,她想去探究也沒那個時間。
“賊人已經有些眉目。相信不日就能了結。”公孫策的心也提著。其實這依然是場賭博,李元昊究竟能否履約還是個問題。但有賭才有贏,否則就連唯一的機會也不可能有。
穆桂英嘆了口氣,“白玉堂年少英雄,真不該招此橫禍。先生,東屋請。”說著她一伸手將公孫策讓進了東側的廂房。
前日楊宗保回府之後見過眾人也沒多話,只說身體不適需要一個人靜養。所以也沒回自己的臥房,而是到了東廂一個獨住。除了早起問安一同用飯之外,他沒出過這間房。沒有人知道他在裡面幹什麼,就自然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穆桂英雖然擔心,卻也是最懂禮的。既然丈夫不願讓自己知道,那她就沒有必須去問。
見公孫策進得房中,穆桂英嘆了口氣,搖著頭在房外將門關上。他們談的事自己不能去聽,這有違婦道。
楊宗保聽到門聲,眉頭就是一皺。他只當是僕人前來,根本連身都沒動。
他躺在這裡,手中攥著那隻玉馬。心也不知道飛到了什麼地方。
這兩日裡。他不停的在想,想累了,他會睡覺,睡著了也會做夢。夢裡有時晴空萬里,綠草茵茵;有時烏雲密佈,電閃雷鳴。這兩日,他就彷彿生活在混沌中一樣,總是想抓些東西,但抓到最後卻只抓住了這個玉馬。可這一抓,卻將他帶的更深,於是那夢中又多了一景,那便是無底的深淵。他掉下去,沒有盡頭,上不見來路,下不見終點。心像被剝離身體蕩在空中,晃著,搖著,墜著,疼著。
自小,他只為自己有這麼個身份所驕傲。他楊家一門忠烈,代代英豪。自己這三十年來,也是殺敵為國從未膽怯過。可他卻記不得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一雙眼睛會讓自己怕,怕到想躲的那種怕。但怕著,卻想著,越是怕就越會想,越是想就越會怕。到了最後他才發現,那眼睛他揮不去了。所以他竟然有想,若自己不是楊家之人會不會一切都有不同。但這個想法讓他狠狠的痛罵了自己,哪怕只有一瞬,他也認為這是無恥的背叛。他其實所不接受的,也無非就是這背叛二字。
為什麼要留下這麼個東西給自己。扔不得,毀不得,卻也要不得,留不得。你該讓我將它置於何處?宗保在心裡念著,卻是無用的念。
公孫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楊宗保,那背對著自己的身影如此之冷。寂寞,無助,悲傷之冷。同樣是不久之前,這種冷他也見過。稍有不同,卻是同一種感覺。因為這之中都有一樣東西,那便是絕望。展昭有過,那是因為他以為白玉堂死了。如今楊宗保的這種感覺,怕是源自那比死更可怕的東西。
“楊將軍。學生公孫策有禮了。”他輕聲的說了一句,雖然他不想打破這種境況,但事出無奈。
這一聲喚嚇了楊宗保一跳,因此他猛的坐起身回看公孫策。然後尷尬的面色慘白。“公孫先生?”方才進來的人是他?為什麼沒人通報?
公孫策從楊宗保的眼睛裡看到了紅色的血絲,怕是這人連著幾日都未曾睡好吧?其實李元昊的眼中也有這些,只不過被藏的很好。“學生冒昧前來,擾了將軍休息了。”
楊宗保連忙站起身,“先生說的哪裡話來。快請坐。”誰人他都不想見,包括公孫策在內。但他此番前來必定是有要事。所以他不想見也得見,自己的心事在大也大不過開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