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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個毛孔都泛起冷意,不知道他在打什麼算盤。他把我的手摁在桌上,笑得極其溫軟:“你說,如果我砍下你的一根手指送給他,他會有什麼反應?”
我臉色刷的白了,冷汗一滴滴自背上滑落。看看我的手指,再看看遊湛的臉,一陣眩暈。他不會殺了我,可是這些小動作完全可以做。手指不停顫抖著,典型的帕金森症狀,連我自己也控制不住。
“你傷了我的腿,我砍你的手指,天經地義。”遊湛視線漸漸落到我手上,舉起他的劍,奮力往下。我有膽量拉著他同歸於盡,竟然沒有膽量看到自己的手指落地,只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有人死死掐著我的脖子,我完全透不過氣。那人青面獠牙,酷似陰間厲鬼,一雙手不停用力。我狠狠拽著他的手,卻發現手上都是鮮血。
從噩夢中清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檢視自己的手。左手纏著厚厚的紗布,已經被鮮血溼透,我頓時感到一陣麻麻的疼痛,整個人都虛浮起來。
我的手指,果然還是沒有保得住。為什麼我要受這樣的苦?
“我還以為你有多強悍,真的什麼都不怕了。”一個略帶嘲諷的聲音,聽起來特別刺耳。
抬頭看了一下,遊湛正在我正前方悠閒地看著我。我拿起沒有受傷的手抹了下臉上的眼淚,冷冷地看著他。
他輕輕咳了兩下,柔聲道:“感覺不錯吧?”
“你向他提了什麼條件?”我不回答他的問題,直接切入正題。
他笑道:“你說呢?”
我不說話,這人的心思我猜不透,更不敢想象黑寐看到了會怎麼樣?換成是我,一定會崩潰。
糾結心痛了好一會,遊湛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一圈圈解開帶血的紗布。我怔怔地看著,也忘了反抗。解完他扔到一邊,我赫然發現我五個指頭都在。每一根都活動了一下,貨真價實,如假包換。
“你……”我看著他說不出話,事情發展太快,我一時懵住。醒過來看到滿手是血,下意識以為一根指頭沒了。
他仰頭輕輕一笑:“在還沒做好萬全計劃前,我暫時不會動你。”
我十個指頭交叉著握了一下,確定無虞,頓時鬱郁愁思都拋到了一邊。這人真的很變態,故意用血繃帶綁我的手,目的是為了嚇唬我嗎?我幾乎可以想象出他替我纏繃帶時那種從別人痛苦中得到樂趣的邪惡表情,肯定邊纏邊笑吧。
趕緊找了盆水把手上的血洗乾淨,終於又恢復了原先的樣子,我差點就想親幾口。顧慮到遊湛還在,我不動聲色地背過手挺胸看著他,把手藏在後面,其實是有些怕了。手指失而復得,自然更加珍惜。
“我想你以後會學著聽話一點。” 遊湛笑著冷哼了一聲,如此高難度的表情也只有他做得出來。
這時候我也有點明白他的意圖了,讓我經歷一下疑似斷指的痛苦,讓我體驗一下肉體折磨的難熬,從而識趣一些。也許我一鼓作氣能有勇氣尋死,可是這種慢慢的一點點的折磨卻會漸漸瓦解一個人人的意志力。他還真是深諳折磨之道,這種緩慢的煎熬確實比痛快地死去更能擊垮一個人。
遊湛的折磨,恬靜潛在的危險,告訴我未來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擺脫惡男
途中休息的時候,遊湛和蒼悅會一起練劍,我想應該是在練浣玉仙譜。
遊湛腿有恙,對武功略有影響,但影響不大,而且看得出來他已經練了一段時間。至於蒼悅,早前就練得差不多了。
曾經和花痕淡一起去踏風山莊看過踏風和蒼悅練劍,那時候我還覺得我們兩對人真是不錯,可惜現在變成了這樣。踏風做夢也沒想到蒼悅會背叛他吧。
因為車伕迷路,馬車顛來倒去走了兩次,問過路人之後才找到了正確方向。這時候天色雖晚,遊湛還是決定連夜趕路找客棧投宿。
車伕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下來,大家都下了馬車。再怎麼著,個人問題還是要找時間找地點解決的,這個很現實。他們輪流看守我,我身邊只剩下恬靜,另一個侍妾,還有車伕。
時至初秋,被晚風一吹,人清醒了不少。藉著淡淡的月光,很快我認出了這個地方,下午走叉的時候到過,我們在這裡休息了一會。旁邊是一大片樹林斜坡,黑漆漆不知所謂。
呆了幾秒鐘,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現在身邊只有恬靜他們,我能不能趁此機會逃跑呢?如果能回到現代,我一定寫篇長長的日記,名叫“簡蕭快跑”,因為我的生活總是處在奔波逃亡中。
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