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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飽綻出生命之花。
能夠找到一個對愛情忠貞不渝,可以白頭到老天長地久的男人來託付終身,與其說是聰明,倒不如說是幸運來的實在。而事實上這是女人的美麗,一種珍惜自己把握青春的美麗。
總之,我願天下每個女子都是美麗的,不要壓抑和委屈自己,或哭或笑,都一樣真實的生活。——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呢!
半個英雄
歷數過往英雄,何止百千,我輩敬則敬矣,而能愛之者,卻是寥寥無幾。其所敬者,仰如高山;其所愛者,縈如細水。以高山之峭,固是難為一攀;細水之涓,卻易為常涉。
我們對英雄的期望,多半是鋼鐵的意志加上似水的柔情。唯有似水,才能潤解我們心田的落寞,彷彿自身上也流著英雄一樣的熱血。意志,總需要歲月的打磨,受益的是皮骨;柔情,卻是發自天性,施惠的是肝膽。因為怕受到傷害,我們不敢太真實的生活,所以太需要有誰的一副真性情來安慰我們的空虛——我們終不願妥協到連靈魂也一併出賣掉。只要有那麼一個人,可敬而又可親,能給我們感動和勇敢,無論他來自哪個空間或時間,我們都會愛他,接受他。
曹操,世謂之奸雄。易中天先生說他至少是可愛的奸雄。操曾有遺令曰:“餘香可分與諸夫人。諸舍中無所為,學作履組賣也。吾歷官所得綬,皆著藏中,吾餘衣裘,可別為一藏,不能者,兄弟可共分之。”東坡在《孔北海贊》之敘文中說:“操以病亡,子孫滿前而咿嚶涕泣,留戀妾婦,分香賣履,區處衣物,平生奸偽,死見真性。”“我對蘇東坡先生一貫尊敬,對於他這句話是不以為然的,我認為這恰恰表現出曹操的大氣。我就不說豪言壯語,我就不談政治功勞,我就不談國家大事,我就要談這些小事,你們把我怎麼樣?你能把我咋地?你們說我是小人我就是小人又怎麼樣?我曹操就是曹操,我曹操才不在意你們怎麼評價我呢,我就是這樣的人。這叫什麼?‘惟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曹操能夠如此的本色,說明他是英雄,而且是大英雄!”易中天先生的這一段快語,說的實在是太盡興了,字字都都打在你心坎上。如果一個成天在外不知疲憊的奔波的男人,突然有一天,伏在他女人的懷裡嗚嗚地哭了起來,我想我們不會冷血的引作笑料,心底湧升的只有感動和尊敬,感動於一個男人的成熟,尊敬於他真性的發洩。默默地,祝福他們白頭到老。
東坡又說:“世以成敗論人物,故操得在英雄之列。”其實曹操也並不算真正的成功,若像他自己所說前生之志不過名就“徵西將軍”,便於願足矣了,隨著他“治世之能臣”美夢的破碎,面對諸侯並起,九州崩亂的時局,以其“命世之雄”資,豈無一匡天下,寧定四海之心?然而終其一生也不過是三分天下有其一而已。實在有些“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巾”的味道。若上論純屬牽強,那麼項羽以其亡敗而得在英雄之列,絕對是無可非議的了。世所震驚的一戰定乾坤的鉅鹿之戰只是足以成其名,而不足以成其雄,使他歷經近兩千年依然清晰在我們腦海的,只是其身陷垓下之圍的一泣一笑一刎。所謂一泣,乃在深夜四面楚歌時,項羽驚起,坐飲軍帳中,慷慨悲歌:“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項王泣數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視”。而後,項羽率八百壯士突圍,血戰至烏江僅餘二十六騎,烏江亭長說:“江東地方千里,數十萬民眾,亦足稱王。江邊現在只有我這一條船,大王快點渡江吧!”項羽卻笑道:“是上天亡我啊,還渡江作什麼呢?我項籍昔年與八千子弟渡江西進,爭雄天下,今無一人生還,縱然江東父老依然憐而擁我為王,我又何面目見之?即使他們什麼也不說,難道我就不愧疚嗎?我知道您是長者,這匹戰馬已經跟隨了我五年,所向披靡,曾一日急馳千里,實在不忍心就殺了它,送給您吧!”此乃一笑,只是這一笑卻遠比那一泣更令人心碎腸斷。當追兵又至,項羽擊殺漢軍數百人後,自身亦數十處受傷,他看見了漢騎司馬呂馬童,從容道;“這不是老朋友嗎?我聽說漢廷懸購我頭千金,封萬戶侯,就成全了你吧!”言畢,橫劍自刎。真實的活著,做真實的自己,即使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這就是項羽——生是人傑,死亦鬼雄。
命運的枷鎖不一定打的開,但只要不一味順受,試著去掙扎就有解脫的希望,即使力竭而亡,死不瞑目,雙眼在人間帶去也只是希望,而不是絕望,感染給瞻仰遺容者的也只有希望,而全無絕望。選擇沉默還是爆發,絕不關什麼勇敢與懦弱的痛癢,關鍵是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