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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清音一把將我拉回小廳裡,不許我再往外走,只好跺去鞋子上的雪,跟著他迴轉二層房間,老老實實地與他那張木頭臉相對而坐,隨便找個呆發。
還沒等進入狀況,便見嶽清音淡淡盯了我一眼,道:“你的畫呢?打算何時完成?”
呃……“哥哥不是說要指點靈歌麼?那便現在畫罷!”我連忙起身回裡間取了紙筆和顏料,至外間几案上鋪陳開,然後眼巴巴兒地望著嶽清音。
“看著為兄作甚?畫。”嶽清音坐過一旁,端了茶水不急不慌地喝著。
“怎……怎麼畫?”我拿起筆,遲疑地問。
“昨兒在後山可仔細看過梅樹的樣子了?”他問。
“細看了。”我點頭。
“那便依腦中印象去畫就是了。”他道。
“哦……”我蘸了蘸墨汁,略一沉思,小手一揮,刷刷刷,“完成。”
嶽清音起身至我身邊,低頭看了看,道:“你畫的是什麼?”
“梅花兒呀。”我放下筆,低頭去吹紙上墨跡。
“這些黑條是什麼?”他問。
“梅樹的樹幹。”我道。
“花兒呢?”他又問。
“被雪掩住了。”我嘻嘻地笑,拈起這幅只畫了幾條歪七扭八黑條條的白紙抖了一抖,道:“雪下得太大,所以地上全都是白色的,枝子上的花也都被雪壓住了,只剩了樹幹露在外面。——如何,哥哥?很形象罷?”
嶽清音滿是無奈地彈了我個腦崩兒,道:“只會耍小聰明!拿起筆來!”
我只好將手中的紙放在一旁,重新鋪了一張白紙,拿起筆蘸了墨,而後偏頭望著他,見他走至我的右側,伸手握住我拿筆的手,在紙面上自如地畫下一道濃重的墨痕,沉聲道:“畫梅,最重要的是畫出梅的風骨,有了風骨在,即便枝幹上沒有一瓣花,也能令觀者體會到畫中清香來。”邊說邊帶了我的手畫,走筆流暢灑脫,轉眼一株活生生的勁梅便躍然紙上,令人驚豔不已。
“哥哥!你好棒!”我閃著星星眼無比崇拜地扭臉望住他,“倘若你不是學醫而學的是畫,必定會是我朝第一大畫師的!”
嶽清音放下筆,轉身坐回椅上端起茶杯來淡淡地道:“你便是哄得為兄高興也莫想為兄替你來畫。”
被他一眼識破了我的意圖,我只好洩氣地另起一張紙,拿了筆在手,盯著紙發了半晌的呆,忽而問向他道:“哥哥為什麼喜歡畫彼岸花?同奈何堡有關麼?”
身後的嶽清音沒有作聲,我便扭過頭去看他,卻見他正冷冷地盯著我,道:“沒事又胡亂琢磨什麼?!一點沒有大家閨秀的平和之心!這一次回去繼續學習婦道!”
我一把扔下筆,噌地蹲到他腿邊,去抓他放在膝上的那隻手,哀求道:“哥哥!靈歌錯了!以後再也不胡思亂想了!哥哥快將方才的念頭打消了罷!”只顧著著急,也沒聽見有人敲門,直到嶽清音道了聲“請進”,還未待我站起身來,季燕然便推門進來了,見我這副樣子仿似很快明白了什麼,滿臉的好笑與寵溺,衝著我眨了眨眼睛,我則回瞪他一眼,起身立到嶽清音身旁。
季燕然邊笑邊走到嶽清音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道:“為兄方才去見了孫夫人,在答應了她絕不會洩露其與常夏兮曖昧關係的前提下,她告訴了為兄幾條相當重要的線索。清音你來猜猜看——孫夫人為何昨夜那麼晚了還要去後山冒著風雪尋那常夏兮?”
說著看了我一眼,笑吟吟地等著嶽清音的回答,順手端起桌上我方才用過的茶杯,也不講究地將杯內水喝乾,才要自己再倒上,我連忙過去把茶壺搶在手裡,替他倒滿,他笑眯眯地道了聲“多謝靈歌妹妹”,一仰脖兒又喝盡了,想來要攻克那孫夫人的心理防線著實不易,費了他好多的口水,渴得他只差把那條狗舌頭吐出來了。
又喝了一杯我替他倒的茶水後,他這才美滋兒滋兒地放下杯子,黑溜溜的眼睛眨呀眨地望著嶽清音,便聽得嶽清音淡淡地道:“想是因為孫夫人懷上了常夏兮的骨肉罷。”
哦?!這對偷情男女也忒不小心了,擦槍走火,正中靶心。
季燕然大爪一拍,笑道:“果然瞞不過清音你這對常年從事醫道的眼睛!想是因孕婦走路的姿勢與普通女子不同的緣故罷?——孫淺喜死亡之前已經得知了此事,怒不可遏,強令孫夫人將腹中胎兒墮掉,而孫夫人卻執意要將孩子生下來,雖說有了孩子便可更好地掩飾孫淺喜無法傳宗接代的‘家醜’,但是孫淺喜自是無法容忍此事。兩人在前日——也就是眾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