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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凡淡淡看了眼我手中的兩塊布,道:“放在桌上罷,請至外間等候。”
我便將布放在她身旁的炕桌上,輕輕退了出去。等候了一陣,見一名小尼從內間出來,手裡拿著那著那兩塊布遞給我道:“了凡師父要誦經了,施主不必再進去,請回罷。”
我接過那布,見上面的線果然已經拆除,布身上畫著繁密的圖畫,便沒有細看,將布揣入懷中,辭了小尼重新出了庵門。
乘馬回到嶽府,嶽清音依舊去忙著打點行李,我便回了自己房間,將那兩塊布拿出來鋪在桌上,但見上面竟整個兒地用紅色顏料畫了一幅如迷宮般繁瑣的圖樣,細細地端詳了半天也看不出這究竟畫的是什麼,只好暫時作罷,將布收好。
晚飯時嶽明皎和季燕然都回來了,一家四口圍坐桌前共用晚飯。聽這二人說各自年假都已請好,只待六日後動身返鄉。嶽明皎便向我笑道:“靈歌啊,明日你便同燕然回去,打點好你們兩人的行裝,屆時到這邊來,大家一起啟程。記得細心著些,多給燕然帶幾件厚衣服。”
“知道了,爹。”我低頭應道。
嶽明皎便又轉向季燕然道:“這兩天還有一事:工部的姜太常過六十大壽,今日上午連同邀請你的帖子一併送到了我那裡,定於明晚在姜府設宴,屆時你同靈歌一齊過去罷。”
“是,爹。”季燕然笑著應了。
飯罷又坐著喝了一陣茶,之後便各自回房就寢。
進了房間,我將白橋紅鯉支出去,從懷裡掏出那兩塊布來鋪在桌上給季燕然看,指著布上的畫道:“若不出所料,用來畫這畫的顏料應當也是秘製印泥無疑了。看這畫上內容像是某個地方的指示圖,記得大人說過,那位玄機公子是位當世奇匠,曾經建造了虹館及多處皇家別苑等大工程,若這圖是他所畫,倒也顯得合情合理了。只不過秘製印泥產自奈何堡,玄機公子又是如何得到的呢?即便他曾做過朝廷賜封的‘大匠’一職,但是此類工官應當只有銜而沒有品的罷?他用不到官印,自然不會擁有秘製印泥。或者,他所用的印泥是奈何堡主送給他的,但這麼做卻是違反了朝廷的規定,奈何堡便因此獲罪而遭滿門抄斬?”
季燕然摸著下巴道:“靈歌所說的這畫的顏料是秘製印泥,以及此畫為玄機公子所畫,此兩點應是確鑿無疑了。只是若果真奈何堡因私贈秘製印泥而獲罪,這本屬正常的案子,朝廷卻又為何封鎖訊息呢?因此我倒覺得不會是這個原因。至於究竟奈何堡因何而獲罪,相信我們很快便有機會去查明真相了——”
我抬眼望向他道:“什麼機會?”
他微微一笑,道:“姜太常是管理宮內所有匠人的最高長官,他明日過壽,必會邀請全部匠人前來赴宴,屆時我們便有機會見到那位奈何堡倖存的工匠管元冬了。”
我不由精神為之一振,道:“只怕他不肯實話實說。”
“兩軍對壘,攻心為上。”季燕然笑容裡是淡淡地自信,衝我眨了眨眼睛,“靈歌放心,這件事便交給我罷。”
垂眸不看他,只點了點頭,道:“既如此,一切便等明天問過管元冬再說罷。今晚還要委屈大人在外間睡一宿了……”
季燕然撓了撓頭,彎眸笑道:“可否賞小生條被子蓋蓋?”
這才想起昨晚因思緒混亂,竟忘了給他拿被子……連忙轉身進內間抱了被子出來遞給他,而後又進去抱出條褥子,替他鋪在椅上,他要自己鋪被,被我強行奪過鋪好,低聲道:“對不起,我……最近有些自顧不暇,讓大人受罪了。”
季燕然只是一笑,道:“靈歌去睡罷,莫再熬夜了。”
我抬頭看向他,他卻不再看我,只管脫去靴子向椅上一趟,合上了眼睛。
聰明如他,猜到昨夜大盜前來找我也不足為奇,至於他心中會作何想法我已不願去想,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強撐出來的假象,總有轟然倒塌的一天,我們每個人能做的,只有靜靜地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第二天一早,季燕然先將我送回了季府,而後才去衙門坐堂。自嫁過來後我還未曾細細地熟悉過我這個名義上的家,於是便獨自一人在府內轉了一轉。因所有官員的宅子皆是朝廷所賜,所以季燕然的這座宅院與府內人數比起來顯然顯得過於大了,亭臺樓榭俱全,裡面都空著,在這蕭瑟的冬季裡更感冷清。
府裡的下人除了季府原有的看門老奴、炊洗嬤嬤和負責待客跑腿的小廝三人之外,就是我從嶽府帶過來的綠水青煙和歡喜兒了。回到臥房,開啟衣櫃,見裡面整整齊齊地疊著我和季燕然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