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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之一;那些專靠倒專家號生財的號販子也不知哪裡去了。人們好像就剩下了一件事——對付“非典”。
一個多月來,全院上下就像打仗,凡執業醫師和執業護士,50歲以下都要進入“預備役”;所有人員必須參加防治“非典”的培訓,隨時準備奔赴一線;現在已有四支隊伍,近百人進入防治非典定點醫院,而醫療隊還在繼續組建。
院長髮下話來:每個人上班來的時候都要做好回不去的準備,帶著必須的生活用品。因為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就得去一線,或者被“隔離”。
昨天又走了五十多人。送行場面十分悲壯,我相信任何一個人都會被這種氣氛感染。車隊開往定點醫院的路上,市民們隔窗看見裡面人的白衣、鮮花,紛紛用食指和中指做出象徵勝利的V字,令醫療隊員大為感動。
我雖然不用像年輕人那樣上一線,但是一樣加班,一樣勞累,一樣過著度日如年、令人心焦的非典型生活。
醫者父母心,善待每一個生命。無論面對“典型”還是“非典型”,我們一如既往地熱愛我們的專業,始終不渝地恪守我們的誓言。
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
有話直說
這篇文章寫於幾年前,是我為自己的中篇小說《洗手》寫的後記,曾在一個網站上發表過,激起一層小小的漣漪。
偶爾寫小說,純粹是發燒。就像喜歡吼兩嗓子京戲的票友和蹲在衚衕口擺棋陣的老頭,水平如何單說,好的就是這口兒。
在《洗手》之前,我沒想起過要寫點醫院的什麼故事,儘管我連胎教都是被消毒水浸泡過的,母親身上醫生特有的氣息更是伴隨我的成長。也許是對它太熟悉了,熟悉到說什麼都多餘的地步。
講述“白色系列”的念頭萌生在數年前一個寒冷的週末。那天早晨下夜班,披著剛衝過的溼漉漉的頭髮,回到空無一人的辦公室,想起一夜的辛苦和不被理解,突然就有要流淚的感覺。那些我熟悉的醫生、護士和管理者,好像在我眼前沉默無語,又呼之欲出。站在他們中間,我想,難道我不該為他們,或者說為自己寫幾句話嗎?
講醫院的故事好像不難,於是,我在一張列印作廢的A4紙背面,一連寫下三個題目:《洗手》、《大光明》、《期前收縮》,命名為〃白色系列〃,《洗手》是第一篇。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全國服務行業名聲最差的好像是公交系統,司售人員甩站、惡語傷人、用門夾乘客的惡劣行徑,不斷遭到公眾的口誅筆伐。但是聲討的結果是公交服務每況愈下,直到作家劉心武挺身而出,一篇《公共汽車詠歎調》,道出他們不為人知的苦衷,才喚起輿論的同情。
理解萬歲。感謝這句深入人心的口號。
世紀之交,比起當年的公交業,衛生介面臨著的似乎是來自社會更加一致的同仇敵愾,幾乎成了“街鼠”。曾求助過一位我所認識的知名作家,希望他扮演一下當年劉心武的角色,對比當年公交更加〃臭名昭著〃的衛生業給予某些人性關注。我相信“一兩條魚病了是魚的問題,一池塘魚都病了是水的問題”這一理論。可惜願望至今未遂。
還回到總值班那天。一夜“仰、臥、起、坐”,我和我的搭檔馬不停蹄地處理各種問題:協調跨科搶救、接待投訴、調解糾紛、為欠費病人簽字、接聽一個接一個的諮詢電話;一趟趟樓上樓下地穿梭,一遍遍口乾舌燥地嘮叨;我覺得我已經耗盡了最後一點體力和耐心。
其實那只是一個很平常的晚上,當時,每個月我們都會輪上一兩個這樣的不眠之夜。
開啟電腦敲第一個字,我就預感到這個中篇必定失敗。我雖不才,鑑賞還是懂一點的。借人物而直抒胸臆,是寫作大忌。但說到自己的行當,說到醫者的困惑,我無法控制手指敲擊鍵盤的軌跡,無法糾正那種因無奈、無助、無望而迫不及待的表達。
我承認我寫這篇東西有點情緒化。想要說的話太多,它使我失去了想要追求的淡泊平實、從容不迫和儘可不露聲色的寫作狀態。
有句時髦話叫做“動什麼也別動感情”,不幸的是,對於醫療行業,對於我的單位,我的同事,我千不該萬不該的動了感情,而一旦包含了感情在裡邊,你就無論如何不能心平氣和地任人評說。
雖然無論是解釋,還是表白,都顯得蒼白無力,但我還是在無暇喘息的忙碌中,完成了《洗手》這個有點乏味卻記錄現實的中篇。其實我想說的話只有一個意思:時代前進的步伐是均衡的,換句話說,任何行業的道德水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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