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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時候,太陽已經完全下山了。車燈的光線反射在潮溼的路面上,雨似乎已經停了。
把沃爾沃停入車庫前,我讓美和子先下了車。因為車庫的寬度恰如其分,等車停進去之後副駕駛座的車門就打不開了。
我走出車庫之前,美和子一直在房門前等我。其實你可以先進去,我對她說。
“嗯,但總覺得進去不太好,我一直告訴自己 ‘這裡已經不是我的家了’。”美和子說著,不敢直視我們的破舊小屋,彷彿那是一件刺眼的東西。
“這是美和子的家哦!”我說,“即使你結婚了,這一點也是不會變的。”
她低下頭,“是嗎。”小聲嘀咕道。
就在我要開啟大門之際,“神林先生!”,有人叫喚,我回過頭去,一個男人從馬路對面走了過來。
是一個陌生男子,人很高,肩膀也顯得很寬,可能因為如此,臉看起來像外國人一樣小。
“兩位是神林貴弘和神林美和子吧?”男人確認道,從他的口氣我判斷出了他的身份。同時,胸口泛起一陣憂鬱,本以為我們可以兩人單獨好好過完今天。
但是,這個男人做出的舉動同我擔心的一樣,掏出了警察手冊,說,“我是警察,能耽誤你們些時間嗎?”
“明天再問不行嗎,今天我和妹妹已經很累了。”
“真是抱歉,你們參加上石神井的葬禮了吧?”警察說,應該是看到我們倆的服裝作出此判斷的。
“是的,所以我們想盡快放鬆心情,哪怕提早一秒也好”我開啟門,輕輕推著美和子,讓她先進去。我也隨即而入,正要把身後的門關上時,被刑警頂住了。
“三十分就夠了,或者二十分鐘。”他顯出誓不罷休的態度。
“請您明天再來吧。”
“拜託了,我們發現了新情況。”刑警說。
聽到此言我一遲疑,問道,“新的情況?”
“嗯,還不少呢。”刑警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眼睛,那目光銳利又深邃,透出他內心裡造就出的那個堅定不移的世界。並全身散發出如同靈氣一樣的力量,將我們拉向那個世界。
“哥!”美和子在我身後說道,“讓他進來吧,我已經沒事了。”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發出一聲嘆息,又望向刑警。
“三十分鐘就能問完嗎?”我問。
“我保證。”他說。
我鬆開了推著門的手,刑警開門走了進來。
2
他自稱是練馬警署的加賀,儘管沒有明說,但口氣上能聽出來,他主要是負責調查浪岡準子自殺一案的。他們所在的警署雖說是合作調查但行動應該也受限制吧,我胡思亂想道。
“首先我想問的是5月17號白天發生的事。”,加賀刑警站在玄關的鞋櫃旁說道。穿得漆黑的高個兒男人在那兒一站,簡直就彷彿死神造訪一般。美和子讓他進來坐,他卻面帶微笑地謝絕道:“在這兒問就行了,不用客氣。”,他的表情如同業餘運動員在比賽前所表現出的輕快,但多了幾分僵硬。
“如果是浪岡小姐突然闖入穗高家一事的話,其他的警察已經問過好幾遍了。”
對於我的話,加賀直點頭。
“這點我知道,不過我想親耳確認一下。”
我深深嘆了口氣,“17號那天您想問什麼?”
“首先從您二位的行動開始,”他取出筆記本,作出記錄的姿勢。“那天上午你們從這裡出發,晚上到達作為婚禮會場的賓館住宿了吧,這期間的去向能儘可能詳細地給我說說嗎?”
從他這話中我察覺,“早上從穗高家出發,晚上去了賓館”這樣簡單的回答是無法讓他滿足的。沒法子,我把那天我們經歷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他說明了,美和子還時不時在一旁補充。我認為從義大利餐館離開與穗高分別之後的事情或許沒有必要說了,但加賀刑警並沒有叫我停下。到最後,我把回到賓館入睡為止之前的活動幾乎全部告訴了他。
聽完我的話,刑警利索地記錄了下來,停下手之後約過了十秒鐘,他抬起頭。
“也就是說,除去傍晚六點至八點這段時間美和子去了美容院之外,你們二人一直在一起對吧?”
“是這樣的。”
坐在我身邊的美和子也頻頻點頭,我們倆仍然身著喪服。
“等候美和子的這段時間裡,你說自己一直在賓館的候客大廳吧?這兩小時左右的時間裡,您一直在那裡嗎?”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