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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粘在頭髮上的哦!”加賀說,“我們諮詢了氣象臺,那天幾乎沒有風,在這種天氣下,草會粘到頭髮上嗎?當然是站在庭院的前提下。”
“這誰知道呢,在不經意間枯草飛舞了起來也不是沒可能嘛。”
“雖然難以想象,但確實,這也並非不可能。可宣傳單又如何呢?就是背後寫了遺書的那一張,關於這點可是相當的不自然啊。”加賀回頭看著我。
“這點之前我不是也說了,準備自殺的人的心理只有本人才會清楚。”我說。
加賀隨即點頭。
“你說得沒錯,所以對遺書寫在宣傳單背面、宣傳單的邊上被裁去了一部分之類的事,我都不準備提出質疑。”
“那你要質疑什麼?”
“更根本性的問題,我之前跟您說過,那張宣傳單是美容沙龍的廣告吧?可在那一天,這張廣告單並非在全日本都發放了。夾在報紙裡派送的那份廣告,只在包括這個街區在內的極少部分割槽域發放。”
我明白加賀想表達的意思了,腋下不禁流出了汗水。
“我想說的各位都明白了嗎?浪岡準子的住處本該沒發到那份宣傳單,可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房間裡呢?”
我拼命地保持冷靜,可胸中只剩焦慮在打轉。
疏忽大意的地方太多了,我回想著,有一封親筆寫的遺書就會立刻被當作自殺處理——由於想當然地這麼以為才把那張紙放在屍體邊上的。我以為,縱然寫在廣告單背面有些奇怪,可只要筆跡一致就不會有問題。而廣告宣傳單的發放區域更是從未考慮過的事。
“第二點就是浪岡準子的涼鞋,那雙白色的。”加賀說道,口氣沉著地讓人惱火。
“涼鞋又怎麼了?”雪笹香織又問。
“脫下後放置在房間裡的她那雙涼鞋,鞋底上粘著泥土。”
“泥土?”
“嗯,就是泥土。看到之後我就覺得很奇怪,她住處周圍的路都是瀝青。即便在哪兒粘上了泥土,在她走回公寓的路上就應該全部磨掉了。所以我們又對泥土的成分進行了檢驗。”加賀隔著窗簾指向庭院。“答案非常簡單,同我們料想的一樣,這泥土正是這個庭院粘上的,成分完全一致。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的涼鞋上會粘著這裡的泥土呢?”
加賀那響亮的聲音,就像一個個打在我腹部的拳頭,我被他揍得體無完膚。涼鞋嗎,說起來的確有這麼回事。
我記起搬運浪岡準子屍體時候的事來,我準備了一個瓦楞紙箱,把她的屍體裝了進去。那時叫我不要幫她脫鞋的,正是穗高,他是這麼對我說的:
“儘量讓屍體保持原狀,要是隨便亂動讓警察查出屍體曾經被搬動過就偷雞不著蝕把米了。”
這真是個餿主意。正是因為連她的鞋都沒動,所以才把現場的泥土都一塊兒帶了過來。
“綜上所述,我們產生了一個構想。浪岡準子去世的地方並不是自己房間,而是在這個庭院裡。在這裡寫了遺書,在這裡服下毒藥,所以頭髮上粘了草。可這個推理有一個不足之處,如果遺書是在這兒寫的話,她用什麼寫的呢?廣告單當然可以從郵箱裡獲得,那圓珠筆呢?答案竟然在一個很意外的地方。”加賀賣關子地停頓了一會兒,再接著說。“是傳閱板(按順序挨家挨戶傳閱下去的板,用於釋出各種通知)。那天當大家都去義大利餐館就餐時,隔壁的居民在郵箱裡插了一塊傳閱板。而在那塊板報上面附了一支供受領人簽名用的圓珠筆,她一定用的是那支筆。我們去街道居委會借來了那塊傳閱板。經過鑑定,上面找到了幾枚浪岡準子的指紋。”
雖然已經陷入了極為不利的境地,可我也同時佩服這位刑警的慧眼。準子究竟是用什麼寫的遺書,我根本想也沒想過。也完全沒注意到傳閱板的存在。
“浪岡準子在這棟房子的庭院裡自殺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而某個人把她的屍體搬到了她的房間。所以才在涼鞋上粘著泥土。這麼一想,一切就都能解釋通了。那麼,搬屍體的是誰呢?於是,在這裡有一個人的行為引起了我的主意,就是在餐廳吃飯時突然離席的那個人。”
聽了加賀的話,神林貴弘視線轉向了我。雪笹香織也裝得像剛知道這件事的樣子。
我欲言又止,雖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總之先把嘴張開再說。這時,我胸口的手機響了。
“失陪一下,”說完我把手伸進西服的口袋,形勢不妙的時候手機響會救你一命,可這次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鈴聲聽上去就像帶著不祥之兆的音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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