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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神經誘發的疼痛,”她說,“不可能損傷人類。很多人都想要知道盒子的秘密。”她把盒子放進了長衫裡。
“可那痛……”保羅說。
保羅感到了左手的疼痛,鬆開握緊的手指,看到掌心上已有四個血印。他放下手,看著老婦人說:“你曾經也對我母親這樣做過嗎?”
“曾經用篩網濾過沙嗎?”她問。
這個問題震動了保羅,使他意識到更深的意義:篩網濾沙。他點點頭。
“我們比·吉斯特對人群進行過濾,區分人類。”
保羅舉起右手,剛才的疼痛還記憶猶新。“這就是方法……疼痛?”他問。
“小傢伙,我在你感受疼痛時仔細觀察你。痛只是這一測試的中心。你母親告訴過你我們的觀察方法。我已看到她的教育在你身上的效果。我們的測試是危機和觀察。”
保羅從她的聲音裡聽出這是明確無誤的,說:“這沒錯!”
她直視著保羅,他能感覺真理!他會是那個人嗎?他真的是嗎?
她壓抑了自己的激動,提醒自己:“希望會矇蔽觀察力。”
“你知道人們在什麼時候相信自己的話?”她說。
“我知道。”
反覆的考驗證明那種能力存在於保羅的聲音裡,她聽出來了,說:“也許是科維扎基·哈得那奇。坐下,小兄弟,坐在我腳邊。”
“我更願站著。”
“你母親曾坐在我的腳邊。”
“我不是我母親。”
“你有點恨我們,嗯?”她目光轉向門,叫道,“傑西卡!”
門猛地開了,傑西卡站在門口,雙眼嚴峻地盯著屋裡。當她看到保羅,眼光變得柔和了,勉強地笑了笑。
“傑西卡,你就沒有停止過恨我嗎?”老婦人說。
“我對你又恨又愛,”傑西卡答道,“恨……來自我永遠難忘的痛。而愛……是……”
“只要基本的事實就夠了,”老婦人說,但聲音卻很柔和,“你現在可以進來,但別說話。把門關上,注意別讓人打擾我們。”
傑西卡走進屋裡,關好門,背靠著門站著。我兒子活著,她想,他沒死,是……人類。我知道他是……但……他活著。現在,我可以繼續活下去。她背後的門堅實牢固。屋裡的一切都顯得突兀,壓迫著她的感覺。
我的兒子活著。
保羅看著母親。她說的話是真理。他想單獨離開,仔細思考這次經歷,但他知道必須得到允許才能離開。這老婦人對他產生了某種力量。他們說真話。他母親經歷過這樣的測試,這包含著某種可怕的目的……那痛苦和恐懼真讓人害怕。他知道其中一定有可怕的企圖。他們押了大賭注,他們就是他們自身存在的必要性。保羅感到了自己身上已被賦予了可怕的目的,但具體是什麼,他卻不清楚。
“某一天,小傢伙,”老婦人說,“你也會像那樣站在門外。這需要預謀和籌劃。”
保羅低頭看看自己那隻經歷了疼痛的手,然後抬頭看著聖母。
她說話的聲音裡帶著某種異乎尋常的東西,他以前從未感受到這一點:說出的詞彙帶著光彩,裡面暗藏玄機。他感到自己向她提任何問題所得到的答案都會使他超越現實的肉體世界,進人一個更偉大的領域。
“你為什麼要做測試以確定人類的真偽?”保羅問。
“為了使你解放。”
“解放?”
“以前人們將思維賦予機器,希望解放他們自己。但這隻會使其他擁有機器的人將他們變為奴隸。”
“汝將造出像人一樣思維的機器。”保羅引述道。
“這是巴提倫。濟哈得和奧倫基教《聖經》的原話,”她說,“但《O。C。聖經》裡卻是這樣說的:”汝不得造出機器,假冒人的思維。‘你研究過門泰特(注④)人?“
“我與薩菲。哈瓦特在一起學習研究。”
“大暴動去掉了一個支柱,”她說,“它迫使人類思維發展,建立學校以訓練人的才能。”
“比·吉斯特學校?”
她點點頭:“那種古老的學校還有兩所幸存下來……比·吉斯特和太空吉爾德。我們認為吉爾德幾乎完全強調純數學,比·吉斯特則發揮著另外的作用。”
“政治。”保羅說。
“真令人吃驚。”老婦人說。她嚴厲地掃了傑西卡一眼。
“我沒告訴過他,閣下。”傑西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