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第2/4 頁)
她從山洞望出去,看著阿拉凱恩的落日,望著天空中層次分明的色彩。夜開始把黑暗慢慢地推向遠處的岩石和沙丘。
熱還在繼續。
熱使她想到水,想到目睹到的情況:所有這些人可能經過訓練,僅能在規定的時間內忍受乾渴。
渴!
她還記得,卡拉丹的月光灑在岩石上白色的罩袍上……風帶著濃厚的水汽。此刻吹拂著她長袍的微風,使她臉頰和前額上裸露的面板感到灼痛。新的鼻塞使她鼻子生疼。她發現自己完全能感覺到往下經過臉部伸到濾析服的管子,使她重新呼吸到潮溼的空氣。
濾析服本身就是一個汗水箱。
“把身體內的水含量降低一些,濾析服會使你感到更舒服一些。”斯第爾格說過。
她知道他是對的,但是她的經驗使她這個時候感到不舒服。她下意識地想到水。不,她糾正自己,是下意識地想到溼氣。
那是一個更敏感、更需要充分注意的問題。
她聽到走近的腳步聲,轉過身,看見保羅從山洞深處走出來,後面跟著一臉淘氣的契尼。
還有一件事,傑西卡想。保羅應該警惕他們的女人。沙漠中的這些女人,不會像妻子那樣對待一位公爵。她們只能做小妾,而不能做妻子。
後來她對自己感到驚訝,想到:我是否已受到他計劃的影響?
她知道她已經受到多麼大的制約。我只想到皇室婚姻的需要,而沒有想一想我那小妾的身份。然而……我不僅僅是小妾。
“母親。”
保羅停在她面前,契尼挨著他站著。
“母親,你知道他們回到那裡去幹什麼?”
傑西卡看著他那雙從頭罩裡面凝視著外面的眼珠。“我也在想。”
“契尼告訴我……因為我應該瞭解,要重視水。”
傑西卡看著契尼。
“他們在弄出詹米斯的水,”契尼說,她細弱的聲音透過鼻塞傳出來,“這是一條規則:肉體屬於個人,而他的水是屬於部落的……
除了在戰鬥中死去的肉體。“
“他們說這水是我的。”保羅說。
不知為什麼這使傑西卡突然警惕起來。
“決鬥中所獲得的水屬於勝者,”契尼說,“那是因為你必須不穿濾析服在露天裡進行決鬥。勝者應該吸收他的水,來補充在決鬥中失去的水。”
“我不想要他的水。”保羅喃喃地說。他感到自己是以這種方式,阻止自己那心中之眼的破碎,移動許多影象的一部分,他不能肯定自己要做什麼。但是有一件事他是積極的:他不想把詹米斯肉體中的水提取出來。
“那是……水。”契尼說。
傑西卡對她所說的“水”的方式感到驚奇。這個簡單的詞包含著如此多的意義。一個比·吉斯特的公理出現在她腦中:“生活就是在陌生的水中游泳的能力。”傑西卡想:保羅和我,我們必須在這些神奇的“水”中間找出激流和模式……如果我們要生活下去的話。
“你會願意接受他的水。”傑西卡說。
保羅聽出了她說話的語調。她曾用那種語調跟雷多公爵講過話,告訴她那死去的公爵,他會冒巨大的危險,去接受為支援他而為他提供的大筆錢——因為錢維持著強大的阿特雷茲。
在阿拉吉斯,水就是錢。她清楚地瞭解那一點。
保羅仍然保持著沉默,然而他明白他要按她的命令去做。不是因為她命令要得到它,而是因為她說話的語氣迫使他重新估量它的價值。拒絕接受水,將可能與被接收的弗雷曼習慣相違背。
不久,保羅回憶起越的奧倫基督教《聖經》中的話,他說:“一切生命都是從水開始。”
傑西卡盯著他,他從哪裡知道的那個引言?她問自己。他還沒有學過秘笈。
“是那樣說的,”契尼說,“神聖的真理。它寫在夏-納馬這本書上:”水是一切事物中第一個被創造出來的。‘“
為了她不能解釋的緣故,傑西卡感到更加不安,她突然戰慄起來。她轉身走開,以便隱藏起她的慌亂。就在這時,她剛好看到日落。在太陽落到地平線下時,一片極其不吉祥的顏色溢滿天空。
“是時候了。”
聲音來自洞內的斯第爾格。“詹米斯的武器已經被毀掉,他已經受到‘他’,夏修露德——沙漠之父的召喚。‘他’制定了月亮的變象,逐日變小——最後——變成彎曲、凋殘的細線。”斯第爾格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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