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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空虛”。難道,這能是愛情嗎?若果真是愛情,可畢竟年齡又有點懸殊,他大我十七歲啊!她是下定決心不早婚的,可如今這“兵”臨城下,她該怎麼辦呢?不願和任何人透露,她反覆地質問自己。
之後,突然三天沒見到朱迅,她有點著急地打聽一班的學員。學員告訴她朱校長病了,在宿舍裡休息,
她頓時不安心了。
她莫名地牽掛起他,她想一個人去看望他,可又怕引起嫌疑,而且她拒絕了他,她感到無法面對他。她忽然靈機一動,約了三四個女生一起去看望他。
朱迅因工作勞累加上營養不良體力衰弱而病倒。當看到朱迅不修邊幅憔悴而又鬍鬚荒蕪的面容時,不知為什麼,她心裡一陣疼痛。
同伴們對朱迅噓寒問暖,可她卻低頭無語,她的心一直在跳個不停。同伴們起身告辭了,唯有她佇立未動。
她環視朱迅的臥室,雖然衛生極好,陳設整齊,窗明几淨,但那床頭放著的帶洞的布襪,牆壁衣鉤上掛著的撕裂的衣褲,以及臉盆裡搓板下泡著的未洗的襯衣,顯示著他的忙碌和無奈。
她心裡頓生憐憫,她想,他真的需要妻子,需要伴侶,需要女人的關懷和體貼。那樣他對革命,對抗戰工作,可以專心致志了。她想起鄭大姐說的婚姻也要服從抗戰的需要,是意味深長的。為他,不就是為抗戰嗎?既然他愛我,我也打心裡景仰他,還說什麼呢?
此刻,她的決心動搖了,她的意志融化了。她立刻關心起他,望望那帶洞的布襪,瞅瞅那撕裂的衣褲,看看那臉盆裡壓在搓板下泡著的襯衣,她準備一樣樣料理。她不聲不響,先蹲下拿起搓板搓起襯衣。
朱迅躺在床上,一切看在眼裡。當陳虹象主婦一樣,低頭用力在搓板上搓衣的時候,朱迅突然堅持著走下床,抑制著喜悅和激動,喊道:“陳虹——”
陳虹立即手停在搓衣板上,半天,她才抬起頭,甩甩手上的水,緩緩站起身來,面對著朱迅卻不敢直視他。
朱迅禮貌地以試探的口吻道:“陳虹,嫁給我,行嗎……”
畢竟是初戀,畢竟是第一次面對一個喜歡自己的男人,陳虹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膛,臉也紅得又熱又燙,羞澀地欲言又止。但她已經準備束手就降,半天,終於點點頭,並鼓足勇氣對朱迅說:
“我‘可憐’你……”
朱迅激動地上前一把把她擁到了懷裡。
一個月後,他們舉行了婚禮。她又悔恨不該婚後再“可憐”朱迅,為他懷孕,為他“犧牲”。而今是如此的笨重和遲鈍,而且多了一條小生命,叫自己死難瞑目。
新婚之夜,他曾向朱迅提出,為了工作和戰鬥方便,暫時不要孩子,朱迅欣然同意。可是不久她卻意外地懷孕了。做母親是女人的天性,她發覺自己懷孕後,心裡有一種抑制不住的喜悅。她告訴了朱迅,朱迅也欣喜異常,他又何嘗不想作父親呢。
但是想到影響工作和戰鬥,她還是決定捨棄。體貼理解妻子的朱迅也忍痛點頭。可誰知一年後,陳虹又意外地懷孕了。她還是決定流去,但朱迅卻下不了決心了。
當她徵求他的意見時,他沉默了。她知道他捨不得了,他渴望孩子,因為畢竟他已經快到不或之年了。
終於,他向陳虹“乞求”道:“陳虹,我的好妻子,你就再‘可憐’我一次吧!為你心愛的人,再犧牲獻身一回吧!”
陳虹的心一下子軟了,她想到作妻子的責任和義務,想到心愛的丈夫的渴子心願,她不再堅持。
第六章 孩子在牢房中分娩
疼痛不斷加劇,陳虹雙手捂著腹部咬緊牙關堅持著。但一陣疼似一陣,撕心裂肺,汗水湧流,她終於抑制不住發出呻吟聲。
瘋子看在眼裡,她生過孩子,知道陳虹要臨產了,但她束手無策。她想湊近安慰陳虹,教她經驗,輔助她減輕疼痛,但是她不敢,她是“瘋子”,敵人發現會懷疑她,而且陳虹也不會信任她。她看著痛苦的陳虹,揪心疼痛,坐臥不安。
這是在恐怖的魔窟,空蕩如洗,這又是深更半夜,萬籟俱寂,怎麼辦呢?萬一難產,不要說孩子安全,就是大人性命也難保啊!
她焦急半天,突然急中生智。她“瘋病”爆發,一邊尖叫一邊撞擊牢房鐵門。值班憲兵聽到,立刻破門而入。她驚恐地指著拼命掙扎的陳虹,語無倫次地亂說:“她要死了,她要死了……”。憲兵看看陳虹,明白了什麼,把瘋子推倒牆角,轉身而去。
山島紀夫接到憲兵報告陳虹要生孩子的事,十分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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