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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不可鹵莽,這恐怕是一個不簡單的女八路,交上去,那可是一大功呀。
武山信二把陳虹押進了日寇憲兵司令部,向憲兵司令山島紀夫報告了俘獲的經過。
山島紀夫端詳著陳虹,看是一個懷孕的女八路,不以為然地說:“土八路,有什麼用,送到慰安所吧!”
武山信二立刻解釋說:“司令官,這恐怕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八路。陣地上她冒著彈雨往來指揮,俘獲她時她抓起石頭奮力反抗,押解途中她欲跳山澗自殺,而今她……死而不懼,說不定她是個八路高階軍官!”
山島紀夫眼睛突然一亮,認真審視了一下陳虹,看她表情氣度果真不凡。心想,如果她果真是條大魚,那可是很有用處的。
總司令官官佃俊六剛剛召*議,說進山一個禮拜始終未找到八路主力,也未見山東首腦機關的蹤影,要求各部嚴加偵察和搜尋。眼前這個女八路說不定就是個大共產黨。他立刻命衛兵押下去嚴加看守。
夜晚,山島紀夫對陳虹進行了審訊。他透過中國翻譯韓劍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陳虹緊閉的雙唇絲紋不動。她不準備動,她知道面前是嗜血成性的豺狼,面對豺狼有什麼好說的呢,說又有什麼用呢?
韓劍又重複了一遍:“女八路,皇軍問你叫什麼名字?”
什麼皇軍,無恥的侵略者,滅絕人性的強盜!仇恨的怒火在陳虹心中燃燒,半天,這怒火終於從她胸中噴吐而出,同時她也想激怒敵人,讓敵人趕快把她殺了,於是她開口道:
“我叫抗戰!”
“什麼……”韓劍沒有聽懂。
陳虹重複道:“抗戰,抗日之戰,你不明白嗎?”
這分明是一種蔑視,是一種嘲諷。韓劍一時不知所措,但他履行著職責,猶豫片刻,還是看著山島紀夫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如實翻譯過去。
山島紀夫聽罷雙眉一豎,但他忍著性子繼續發問,示意韓劍翻譯。韓劍又對陳虹翻譯道:
“皇軍問你是哪裡人?”
“告訴他,我是中國人!”
韓劍又是一楞,但還是如實對山島紀夫翻譯過去。山島紀夫不動聲色,仍繼續發問,並示意韓劍繼續翻譯。
“你在八路是幹什麼的?”
“我是抗戰的!”
“擔任什麼職務?”
“擔任抗日指揮員。”
“你丈夫是幹什麼的?”
“我丈夫也是抗戰的!”
陳虹嘲諷的回答,無畏的神態,令山島紀夫大吃一驚。他只知道八路軍仇日恨日,英勇頑強,男的不用說,卻想不到女的也這樣堅強無畏,同時他的確覺得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八路,必須認真對待,這樣簡單地審問是不行的。於是他斷然停止了審訊,示意衛兵把陳虹押下去。
陳虹被單獨關押。陰森的牢房,鐵門緊鎖,窗戶密封,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藉著門縫透進來的一絲光亮,陳虹隱約看見,地上鋪了一堆雜草。疲勞飢餓,她一頭暈倒在了雜草上。
夜寒將她凍醒的時候,她發現身旁不知什麼時候敵人送來了一碗冷水,一塊幹煎餅。黑暗恐怖,她沒有食慾,只感口乾燒心。她喝了口冷水,把碗放下,心裡稍稍舒服了些。
無邊的黑夜,呼嘯的寒風,包圍著這恐怖的魔窟。她全然沒有睏意,思考著面臨的命運。她想,作為八路軍戰士,落在日寇手裡,是絕對活不了的。作為婦女,即使活著,也會遭遇無盡的凌辱。她真的想一死了之。為抗日而死,是她的壯志,值得。
可她想激怒敵人,敵人為什麼反而不怒呢?敵人要對她作怎樣的打算呢?想要她出賣黨和軍隊的秘密嗎?想要她跟著偽軍當漢奸嗎?或者想要她充當日寇的隨軍*嗎……無論怎樣,在魔窟中活著,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她拿定主意,要設法激怒敵人,讓敵人一槍把她打死,或者一刀把她劈了。
令她意外的是,度過了黑暗的一夜,次日天一亮,憲兵就來打掃牢房。開啟了封閉的窗戶,牢房透進了光亮。運走了雜草,清除了地面,安放了桌子椅子,還搬來了木床,鋪上了苫子,抱來了被褥,牢房一下子變得“客房”一般。
如此“優待”,陳虹覺得驚奇反常。早餐,又送來了白麵饅頭,還端上了豬肉白菜。突然大發慈悲,陳虹又疑竇叢生。她依然沒有食慾,只是渴求著死神的趕快降臨。
一連三天,都是如此“優待”。既入虎口,陳虹只好沉著應對,她進了點飯菜,身體和精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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