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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
看來她還沒怎麼學會說話,估計就只會這一句,心想就別難為人家了。這時剛巧電梯的金屬鈴響了一聲,我按著膝蓋站起來,也招手逗她說:“那拜拜了。”
她捏著糖朝我揚了揚手,聲音軟糯地說:“拜拜。”
二
隔天晚上九點鐘,我下了班後過來看唐詩,手裡提著樓下買的夜宵,一進門就看見床邊上坐著一男一女兩人。我和唐詩的交情雖然還沒到那種兩肋插刀的份兒上,但也算是老熟人了,平時往來從不拘謹,所以沒敲門就這麼大大咧咧走了進來。他們仨估計是被我的唐突打斷了談話,神色不曉得是凝重還是尷尬,齊刷刷地往我這邊看來。
時勢不對,進退失據,氣氛就這麼死繃了好幾秒,我正躊躇著找個啥藉口跑路,那邊男人卻忽然打了個響指,熟稔地朝我打起招呼來:“喲,莫辭你來了啊。”
說著就衝我笑了笑,兩指比到眉角做了個好久不見的手勢。我愣看了他半晌才認出來,這人是之前見過面的——唐詩大學的同學周長笙,這傢伙頭髮比之前長了不少,弄得我一下子沒認出來。
我上下打量著他說:“怎麼是你啊!”
他看著我,打趣道:“您貴人多忘事呢,都不認得人了。”
“哪有。”我最不會跟半生不熟的人寒暄,只好衝他笑了笑,也不知該接什麼話。周長笙也是個伶俐人,見話頭沒了,拍著膝蓋站起來說:“得了,我倆就是給唐詩帶了些東西來,也該走了,莫辭你們慢慢聊啊。”
他從我邊上過時,伸手在我肩上拍了拍,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笑得很是風流倜儻,又轉身去喚跟他一起來的那女人說:“顧盼,咱們走了。”
顧盼戳那兒不動,卻意味不明地看著唐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這女人長得眉清目秀,是那種不施粉黛的清麗好看,一頭長髮披肩上,又直又黑。唐詩一臉無奈,皮笑肉不笑地朝她咧咧嘴,往門那邊仰了仰下巴說:“走吧。”
那邊的周長笙又催促了一聲,顧盼這才不耐煩地回了一句說:“走就走啊,嚷啥呢?”邊說邊拿起挎包,匆匆跟了上去。
周長笙聳了聳肩,抬手跟唐詩做了個道別的手勢,把桌上一個水果籃拿上手提著走了。唐詩看著他那行為瞠目結舌,半躺在病床上,指著門外叫:“靠!空著兩手來探病就算了,還捎我水果籃,你見過這種人嗎?”
我懶得搭這話,搬了個凳子坐了過來,順手就把夜宵往床頭櫃上放,回眼間看見唐詩手裡捏著一個金漆木盒子,半巴掌那麼大的玩意兒,花紋雕琢得像神龕似的繁複繚亂,我指了指問:“這是啥?”
“啊,周長笙剛才帶來的。”唐詩不以為意地應了聲,然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開啟來讓我看。我想能裝在這麼個盒子裡的,不是鑲金鍍銀的寶貝玩意兒,至少也該是值點錢的古董吧?總能叫我開開眼界,怎想這一看,這裡頭就放著一匝紅線。
之前唐詩確實把這東西給過周長笙,因為那傢伙人脈廣,又是搞藝術的,估摸會有門路找著些民間工藝者,就說要他幫忙尋索尋索會編這種線的人。但我盯著那紅線看了半晌,硬是沒看出什麼奇特來,除了比平時見的顏色暗沉了點,壓根沒啥特別之處,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不是互相忽悠著玩的。
“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玄機?”
唐詩小心翼翼拈起線頭來,睨我一眼說:“你倒是先猜猜,這線是從哪兒來的?”
我皺皺眉,哼了一句:“天曉得。”
唐詩說:“許村那簪子上的同生結,你該還記得吧?”
我整個人一愣,一聽許村那事,頓時神經繃緊了起來,說話都結巴:“怎……怎麼聯絡到了這……這事?”
“那結就是這紅線結的,我解下來了。”唐詩說罷,麻利地把那紅線重新束好放回去,合上盒蓋子,用指腹在盒蓋上的紋理上描畫著,一副醞釀不出講詞來的沉鬱表情說:“這線啊,有點來頭……”
這傢伙平時談個正經事總是嬉皮笑臉的,我特看不慣他忽然這副憂國憂民的臉,心下想這一準兒沒好事了。正想問個究竟,唐詩忽然往我背上使勁一拍,又指指吊瓶,示意我陪他上廁所去。
一趟回來,拐過走廊就見那天家屬鬧事的產科病房又圍了一圈人,我納悶又出啥事了,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尖叫,凌厲得像一刀切到肉裡似的,聽得我頭皮發麻。
唐詩驚訝地看了我一眼,也不待我說啥就拉著我跑了過去,只見病房裡頭站了三兩家屬,床上趴躺著的就是那天那個媳婦,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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