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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豐的縮寫。這件東西本身就很漂亮,是肖特曼把他哥哥的一件藏品當模子做出來的,拍一送一,誰都樂意。這個噱頭很成功,再加上肖特曼定了條規矩,憑這塊銅牌,拍下商品的人可以在兩年內把拍品原價退回,泰豐只收點手續費。實際上,在泰豐拍下商品的人大多是有身份的,怎麼會去退。憑這個不用付出多少代價的承諾,和附贈的精美銅牌,泰豐一炮而紅,泰豐和梅丹佐銅牌都成了響噹噹的牌子。不過,肖特曼嗜賭,最後把家產都輸光了,這個拍賣行只風光了四五年就轉給別家,慢慢沒落。在這幾年裡,有數百上千件商品拍賣出去,也就有同等數量的銅牌流出,說起來並不算珍貴。我看這東西很漂亮,就收了一個。其實最想收藏的還是這塊銅牌的原型,也就是肖特曼哥哥的藏品,那才是真正的藝術珍品,只是不知現在流落到哪兒去了。”
原來,在茨威格手稿裡夾著的,只是一個商標。這就說明,手稿曾經是泰豐拍賣行的一件拍品。如果手稿是肖特曼哥哥的藏品之~,那麼,手稿是怎麼從歐洲傳到亞洲的謎團就解開了。
費城沒想到,就在他剛以為追查手稿是怎麼到叔叔手裡的已經斷了線索的時候,又獲得了另一條線索。或者說,這是線索的另一頭,他可以回過頭來從六七十年前的泰豐拍賣行,查詢這份手稿之後流落輾轉的經歷,也可以向前追溯,肖特曼哥哥是怎麼從茨威格那兒得到了這份手稿。
費城在周家一直留到了晚飯後,周訓和他父親的熱情使他難以拒絕。當年泰豐拍賣行在拍出手稿的時候,肯定會有對拍品的詳細說明。而這件手稿最後被誰拍得,拍賣行也必然要寫進交易記錄存檔。
但查詢一家現在已不復存在的六七十年前的拍賣行所留存下來的文獻資料,要不是周澤人熱心幫忙,費城還真不知從何人手。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周澤人打了幾十通電話。
常常一個朋友問上去不知道,又推薦其他人,最後,終於有了著落。
泰豐拍賣行在一九三九年盤給了一個叫李鴻德的山西人,拍賣行的名字沒變,但為了節省成本,已經不再附送梅丹佐銅牌,當然也沒有憑牌兩年內退貨的承諾了。到一九四五年,經營不善的泰豐拍賣行被魯意斯摩拍賣公司吞併,一九四九年新中國成立後,拍賣業受到極大限制。一九五二年魯意斯摩拍賣公司老闆蘇鴻生自殺,整個公司停業整頓,併入了上海市古玩市場。一九五八年,上海市古玩市場改成了公私合營,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開始後一度停業,到一九七。年十一月,房屋、裝置、庫存商品全部並人上海市工藝品進出口公司,一九七八年十月才恢復對外營業,改名為上海文物商店。
從數十年間這一連串的變遷,就知道周澤人要打聽清楚這些需要花多大的精力。最後他問到了一位年過八旬的上海市古玩市場老職工,據他回憶,從魯意斯摩拍賣行轉過來的存檔資料,在“文革”期間毀去過一些,剩下的,捐給了上海檔案館,作為中國早期拍賣史的文獻資料。至於屬於泰豐拍賣行的儲存下了多少,他也說不清楚。
留給費城的,就是自己去上海檔案館查資料了。
這兩天,對茨威格詛咒的追查接連有新的進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這樣下去,很快就能查清楚真相吧,或許可以趕在正式進場地開始聯排之前呢。想到這裡,費城覺得心裡踏實了些。
在周訓家裡,費城就定好了,第二天中午所有劇組成員一起吃頓飯,彼此見面熟悉一下,商定正式排練的時間。他一個個人通知過來,只是夏綺文的電話怎麼都打不通。他向周訓告辭,打算回到家裡晚些再打打看。
費城揮手叫了一輛計程車坐上去,車在繁華的大街上穿行,窗外的夜景很漂亮,只是他滿腹心事,無心欣賞。
計程車拐進一條僻靜小路。司機是個老上海,開了十幾年的計程車,對市裡大大小小的道路比掌心的細紋還要清楚。哪怕是再繁華的中心區,在主幹道之外也會有許多為老司機準備著的小道,不但近,而且車少不容易堵。
可是這一回司機失算了,他不好意思地向費城道歉:“真是的,平時這條路不堵的,而且這種時候,哎呀,前面肯定是出事了。對不起啊,等會兒到了地方,我給你車費扣掉一些。”
這是市中心的一條單行道,雖然在黃金地段,可平素車流量一直不多,屬於鬧中取靜的絕佳地方,可是現在卻排了長長的車陣。被擠在這裡,都沒辦法掉頭,只有認命地隨著長龍一點點往前挪。
又往前開了一點,費城聽見了特殊的警報聲,他搖下車窗,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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