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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伕,並且有一隻很大的獨木船。自從我發現他對於我的忠誠並且願意為我作任何事情以後,我終於找到了逃走的機會,我把這個計劃和他說了,我叫他在一天夜晚把船劃到一個無人守衛的碼頭去接我上船,還叫他準備幾瓶淡水,許多的薯蕷、椰子和甜薯。
“這個小童格真是忠誠可靠,再沒有比他更忠實的同伴了,那天晚上他果然把船劃到了碼頭下面。事也湊巧,一個向來喜歡侮辱我,而我蓄意要向他報復的阿富汗族禁卒正在碼頭上值崗。我無時不想報仇,現在機會可到了,好似老天故意把他送到那裡,在我臨走的時候給我一個回報的機會。他站在海岸上,肩荷著槍,背向著我。我想找一塊石頭砸碎他的腦袋,可是一塊也找不到。最後我心生一計,想出了一件武器。我在黑暗裡坐下,解下木腿拿在手裡,猛跳了三跳,跳到他的眼前。他的槍背在肩上,我用木腿全力向他打了下去,他的前腦骨被打得粉碎。你們請看我木腿上的那條裂紋,就是打他時留下的痕跡。因為一隻腳失去了重心,我們兩人同時摔倒了,我爬了起來,可是他已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了。我上了船,一個鐘頭以後就遠離了海岸。童格把他全部財產連同他的兵器和他的神像全都帶到船上來了。他還有一支竹製的長矛和幾條用安達曼椰子樹葉編的席子。我把這支矛作成船桅,席子作成船帆。我們在海上聽天由命地漂浮了十天,到第十一天,有一隻從新加坡開往吉達、滿載著馬來亞朝聖香客的商輪,把我們①救了上去。船上的人都很破特,可是我們不久就跟大家混熟了。他們有一種非常好的特點:他們能讓我們安靜地待著,不追問我們的來歷。
①吉達是沙烏地阿拉伯回教聖地麥加附近紅海邊的一個港口。——譯者注
“如果把我和我的小夥伴航海的全部經歷都告訴你們,恐怕等到明天天亮也說不完。我們在世界上流浪到這裡又流浪到那裡,就是總回不來倫敦,可是我沒有一時一刻忘記過報仇。夜晚不斷夢見舒爾託,我在夢中殺了他不止一百次。最後,在三、四年前我們才回到了英國。回來之後,很容易就找到了舒爾託的住址。我於是設法探問他是否偷到了那些寶物和那些寶物是否還在他的手中,我和那個幫助我的人交上了朋友,——我決不說出任何人的姓名來,以免牽連別人。我不久就訪得了寶物還在他的手中,我想盡了方法去報仇,可是他很狡猾,除了他兩個兒子和一個印度僕人之外,永遠有兩個拳擊手保護著他。
“有一天,聽說他病重將死,我想這樣地便宜了他實在不甘心。我立刻跑到他的花園裡,從窗外往裡屋看,看見他躺在床上,兩邊站著他的兩個兒子。那時我本想冒險衝進去抵抗他們爺三個,可是就在那個時候他的下巴已經垂下去了,我知道他已經嚥氣,進去也沒有用了。那天晚上,我偷進了他的屋子,做了搜查,想從他的檔案裡找出他藏寶的地點,可是結果什麼線索也沒有得到。盛怒之下,我就把和圖上相同的四個簽名留下,別在他的胸前,以便倘若日後看見我的三個同夥,可以告訴他們曾為報仇留下了標記。在埋葬他以前,受過他劫奪和欺騙的人不給他留點痕跡,未免太便宜他了。
“自此以後,我依靠著在市集或其他類似的地方,把童格當作吃人黑生番公開展覽,來維持生活。他能吃生肉,跳生番的戰舞,所以每天工作以後總能收入滿滿一帽子的銅板。我也常常聽到櫻沼別墅的訊息。幾年來,除了他們還在那裡覓寶以外,沒有什麼特別的訊息。直到最後,我們渴待的訊息來到了,寶物已在巴索洛謬·舒爾託的化學實驗室的屋頂內尋到了。我立刻前去察看情勢,覺得我這個木腿是個障礙,無法從外面爬進樓窗。後來聽說屋頂有個暗門可通,又打聽清楚了舒爾託先生每天吃晚飯的時間,才想到利用童格助我成功。我帶著一條長繩和童格一同去到櫻沼別墅,把繩子系在童格的腰上,他爬房的本領和貓一樣,不久就從屋頂進入室內去了。可是不幸的巴索洛謬·舒爾託還在屋裡,因而被害。童格殺了他,還自以為幹了一件聰明事。當我緣繩子爬進去的時候,他正在屋裡驕傲得象一隻孔雀似地踱來踱去,直到我怒極拿繩子打他,並咒罵他是小吸血鬼的時候,他才驚訝起來。我把寶箱拿到手中以後,在桌上留下一張寫著四個簽名的字條,表示寶物終於物歸原主。我先用繩子把寶箱縋了下去,然後自己也順著繩子溜了下去。童格把繩子收回,關上窗戶,仍由原路爬了下來。
“我想我要說的已盡於此。我聽一個船伕說過,那隻'曙光'號是一隻快船,因此我想到,它倒是我們逃走的便利工具。我便僱妥了老斯密司的船,講明瞭如果能把我們安然送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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