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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一層亦存在著一定的矛盾。”
“咱們可能是受了斯密司太太的愚弄了。”
“不然,我想這一層可以不用過慮,因為經過調查,這樣的汽船確是有一隻的。”
“它會不會是到上游去了?”
“我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我已經派出一批搜查的人上溯到瑞破門德一帶去了。如果今天再沒有訊息,我明天當親自出馬去找匪徒而放棄尋找汽船了。可是肯定的,肯定咱們會得到一些訊息的。”
一天過去了,維金斯和其他的搜查人員都沒有訊息。大多數的報紙全登著諾伍德慘案的報道。他們對那不幸的塞笛尼斯·舒爾託都攻擊得很厲害。除了官方將在第二天驗屍之外,各報紙也沒有什麼新的訊息。我在傍晚步行到坎伯韋爾,把我們的失敗情況向兩位女士作了報告。我回來的時候看見福爾摩斯依然是垂頭喪氣,很不高興,甚至對於我的問話也淡然不理。整個晚上他在那裡忙著作一個玄妙的化學實驗,蒸餾氣加熱後所發出的惡臭,使我不得不離開這間屋子。一直快到天亮,我還聽見試管的聲音,知道他還在那裡進行著這惡臭的實驗。
第二天清晨,我驚醒過來,看見福爾摩斯已經站在我的床前。他穿著一身水手的服裝,外面罩著一件短大衣,頸上圍著一條紅色的圍巾。
他道:“華生,我現在親身到下游去。我經過再三考慮,覺得只有這一著了,無論如何是值得一試的。”
我道:“那末我和你一同去好不好?”
“不好。你留在這裡作我的代表是比較有用的。我自己也不願意去,雖然昨晚維金斯很洩氣,可是我想今天肯定會有訊息的。所有的來信、來電都請你代拆,按照你的判斷便宜行事。你可不可以代勞呢?”
“當然願意。”
“我的行蹤不定,恐怕你也無法給我電報。可是假若運氣好,我未必耽擱很久。回來以後總會有些訊息向你報告的。”
早餐的時候,他還沒有訊息。可是開啟《旗幟報》,看見上面登載著這個案子的新發展。它報道道:關於上諾伍德的慘案,據悉案情內容非常複雜,不似預料那麼簡單。新的發現證明:塞笛厄斯·舒爾託先生確無嫌疑。昨晚舒爾託先生和女管家博恩斯通太太已被警署釋放。至於真正的兇犯,警署方面已有新的線索。此案現由蘇格蘭場幹練的埃瑟爾尼·瓊斯先生負責緝兇,預料日內即可破案云云。
我想:這還算令人滿意,我們的朋友舒爾託總算是恢復自由了。新的線索是什麼呢?這好象仍是警署方面掩飾錯誤的老派頭。我把報紙扔到桌上,目光忽然又被報上尋人欄裡面的一段小廣告吸引住了。廣告文曰:“尋人:船主茂迪凱·斯密司及其長子吉姆在星期二清晨三時左右乘汽船'曙光'號離開斯密司碼頭,至今未歸。'曙光'號船身黑色,有紅線兩條,煙囪黑色,有白線一道。如有知茂迪凱·斯密司與其船'曙光'號的下落者,請向斯密司碼頭斯密司太太或貝克街221號乙報信,當酬謝金幣五鎊。”
這個小廣告顯然是福爾摩斯登的,貝克街的住址就足以證明了。我以為這個廣告的措辭非常巧妙,因為即使匪徒們看到了,也會認為那不過是一個瓶子尋找丈夫的普通廣告,並看不出其中的隱秘。
這一天過得真慢。每次聽到敲門的聲音或是街上沉重的腳步聲音,我都以為是福爾摩斯或者是看見廣告來報信的人來了。我試著看書,但是精神不能集中,思想總是跑到我們所追蹤的那兩個破怪的匪徒身上去。有時我還這樣想:會不會是福爾摩斯的理論發生了基本的錯誤?他是不是犯了嚴重的自欺病?會不會是由於這些證據不夠真實,他臆斷錯了?我從沒有看見過他的工作發生錯誤,可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想或者可能因為他的自信力太強了,把一個平淡的問題反而看成一個極複雜極離破的疑案,以致一誤再誤?可是回過來一想,這些證據又是我親眼所見的,他的推斷的理由我也聽見過的。再看一看這一連串的破怪事實,雖然其中有的是無關重要的,可是全部都指明瞭同一方向。我不得不承認,縱然就是福爾摩斯的理解真是錯誤了,這案子本身也必定是異乎尋常的費解。
下午三點鐘時,鈴聲大作,樓下有命令式的高聲談話,沒有想到上來的不是別人,竟是埃瑟爾尼·瓊斯先生。可是他的態度和以前絕不相同了,他已經不象在上諾伍德那樣粗暴、架子十足和以常識專家自居了,他在謙虛之外還有些自慚。
他道:“您好,先生,您好!聽說福爾摩斯先生出去了。”
“是的,我不知道他幾時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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