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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考的成績還未放榜,京裡卻有了些不好的傳言,倒是和科考無關,而是西北戰亂,說是又打了好幾場,卻是節節敗退,已然丟了好幾座城。雖說朝中尚無旨意出來,可外頭傳得有鼻子有眼的,京中百姓不免議論紛紛,憂心忡忡,就連玉珠,也跟著開始擔心起遠在西北軍營的李庚來。
晚上顧詠過來時,玉珠免不了問起此事。
顧詠亦皺眉搖頭,道:“去年冬天西北暴雪,匈奴那邊凍死了不少牛馬,如今青黃不接,少不了又來中原擄掠。往年有鎮北將軍何武廣鎮守西北,倒是無恙,早些日子傳來訊息,何將軍臥床不起已達數月,西北群龍無首,才給了匈奴賊子可趁之機。如今非川、大震兩城失守,西北邊疆的確兇險。好在五元、雲中二城俱有名將鎮守,京畿暫安。但西北一線的百姓,怕是又要受戰亂之苦了。”
玉珠聽罷,愈加擔憂起李庚來。且不止是李庚,七星縣裡還有鄭覽在,若匈奴果真大舉犯境,只怕他那裡也不免波及。然此事絕非他們這些尋常人可左右的,一家人議論了一陣,皆是嘆惋。
三月初,會試放榜,秦錚榜上有名,列為一甲第三。秦家舉家歡慶,設酒作席,宴請親友。因是夜另有瓊林宴,眾人前來慶祝了一番,天黑前都自覺地告退,玉珠給秦錚換上了簇新的衣衫,又不厭其煩地叮囑了入宮的事宜,靜待宮中宣旨覲見。
誰料秦錚的旨意尚未等到,太子殿下卻先召了玉珠入宮。
因玉珠辭官已久,出入宮廷的金魚袋早已還了回去,來宣旨的公公便一直在家裡候著,待玉珠換了衣服後一同進宮。
一路上,玉珠腦子裡不斷地思慮著各種可能,皆被一一推翻,她雖有些小本事,但太醫院裡御醫無數,誰不比她厲害,更不用說還有孫大夫坐鎮,何時輪到她出手。思來想去,也猜不出太子放著瓊林宴不管,卻召她覲見的可能。
那公公領著她徑直進了東宮,待進殿通報過了,才領了她進門。
廳裡除了太子,還有孫大夫、張院判以及張勝三人,玉珠給太子見了禮,又朝他三人點點頭。孫大夫一派肅穆,張院判一貫地面無表情,張勝則朝她偷偷地眨了眨眼,玉珠卻猜不出他的意思。
太子殿下也不和她拐彎,開門見山地說道:“近日京中頗多傳聞,想來秦大夫也有所耳聞。鎮北將軍何大人身患重病,臥床不起,以至西北群將無首,節節敗退。依軍中大夫傳來的診斷,孫大人與張大人推測,何將軍所患乃腸癰之症,且已入膏肓,藥石無效。”
太子說到此處看了看她,玉珠卻已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若果真病入膏肓藥石無用,太子便沒有特意將她召入宮中的道理,想來孫大夫提及當初玉珠所說的開腹療法,太子無計可施,只得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想到此處,玉珠無奈地看了孫大夫一眼,嘆了口氣,認命地繼續聽太子往下說。
太子卻不說話,朝孫大夫使了個眼神。孫大夫會意,苦笑一聲,只得接下話道:“殿下的意思是讓你和我一同去一趟西北大營,若是來得及,能救得何將軍一命,於國於民都是大功勞。”
若是沒能救活呢?玉珠心裡閃過這個念頭,但終究沒有問出口。既孫大夫都如此說了,玉珠自然沒有推脫的道理,更何況上頭還有太子在,她也懶得推三阻四,乾脆地應了,又向孫大夫問起那位何將軍的病情來。
外頭的公公進來在太子耳畔說了幾句話,太子皺眉點了點頭,爾後先行走了,卻是朝御花園的方向。玉珠琢磨著他該是去了瓊林宴,想著秦錚正在御花園裡等著慶祝,再看看自己如今的處境,認命地嘆了一口氣。
因何將軍病重,遲到一日都可能貽誤病情,孫大夫決定第二日大早就與玉珠出京,張勝亦跟著,一半是學習,一半是打雜。三人又仔細商量了出京時的事項,到亥時才回家。家裡頭秦錚居然比她還早到,身上有微微的酒氣,一雙眼睛卻是亮晶晶的,端坐在廳裡頭候著,見她回來,立馬從座椅上跳起身,衝上前問起到底出了何事。
玉珠也不隱瞞,將此事一五一十地告知與他。得知玉珠第二日就要出京遠赴邊疆,秦錚的臉都嚇白了,哆哆嗦嗦地道:“這…這可如何是好,若是…若是忽然打起來,破了城,那可怎麼辦?”
要說玉珠心裡頭不怕是騙人的,可她卻不能說出口,只笑笑著安慰秦錚道:“我和孫大夫是去救人的,又不是去打仗的,一路上都有人護衛,哪裡會輕易出事。再說了,邊疆如今戰亂,正是用人之際,偏何將軍病重,延誤戰機,若救不活他,還不知要死多少人。我們做大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