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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牛愛又換了輛二手本田轎車,開到汽車總站來接沙碧。沙碧現在知道了,原來廣東並沒多少人打領帶的,但牛愛就是大熱天,額上冒汗也打領帶,讓他即使是在中國改革開放前沿也顯得異常的新潮。他也毫不為自己的矮個子自卑,甚至覺得中國的改革開放本來就是他們矮個子的專利。他請沙碧到一個叫十九樓的旋轉餐廳,給他接風洗塵。
聽沙碧簡單講了一下他這一個半月下海初試的行蹤,牛愛用力跟他碰了一杯,如是說:“該對你刮目相看了,哥們,但你大方向對了,小方向又錯了,我們跟他們那幫泥腿子不一樣,別說用不著去投靠沙必富那樣的吝嗇鬼,就是祖師爺蔣中發我們也不必死跟,他們是中國市場經濟初期的亂世梟雄,接下去我們應該搞知識經濟,我們才能發揮優勢,後來居上,你現在來投奔我,猶未為晚,我們攜手創業的時代到了!”
“為你的豪情乾杯!”沙碧也舉杯碰了一下,卻懶洋洋地說:“但你別對我有什麼指望,只要遇上經濟二字,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我從來就沒低估過你!”牛愛說,“我需要你,也相信你,我正在搞早期教育,但我同時還想搞文化教育傳播公司,你有專業,有內涵,可以為我錦上添花,上次我在成都聽衛犧牲演講,突發奇想,我們這樣的公司……”
“公司兩字免談。”沙碧莫諱如深的樣子,“我現在最想念的是我的教室,我的講臺……”沙碧眯起眼睛,好像夢迴了那簡陋至危房的教室,那破桌一張的講臺,原來這就是他的天堂,還有那紛紛揚揚,嗆人咳嗽的粉筆灰,原來透著縷縷芬芳,還有那一張張骯髒、頑劣的小臉,也那麼親切、可愛……
“難道你還想回新喬中學?”牛愛簡直生氣了。
“那未嘗不也是我的一條路……”沙碧迴避著他的盯視。
“廢話,都是廢話,喝酒!”牛愛在一個酒瓶底下嘭地一拍,瓶蓋飛起,酒漿濺出,“我就不信留不住你。”
牛愛果然“留”住了沙碧,而且一留就是六年。但牛愛好像並不知道他留住沙碧的秘密武器是什麼,別說他不知道,連沙碧自己也莫名其妙。
那是沙碧終於到S市投奔了牛愛和水嬌兩口子的第一個晚上。
他已經在十九樓旋轉餐廳被牛愛用比在家裡高出一倍度數的廣東啤酒(後來他還一直想不通,即使同樣是廣東產的啤酒,怎麼賣給閩西人的就是低一倍酒精度的便宜貨,他為此甚至感到某種自卑)灌得雲裡霧裡了。當晚沙碧就睡在牛愛那個叫什麼“嬰幼教室”的一張架子床上,睡在他們小兩口的隔壁。那只是一堵薄薄的用膠合板釘的隔牆,入靜時隔壁輕微的呼吸聲都好像聽得清,連水嬌那如蘭的吹氣味兒——筆者也表示懷疑有沒有這種味兒——他好像都聞得到。
那真是驚心動魄的一夜。床板、樓板和隔牆的膠合板劇烈的搖曳聲,水嬌像服了萬聲嬌似的呻吟和*聲,讓沙碧魂飛魄散了,她還在無休無止地要要要……最讓沙碧震驚的是,她在意亂情迷中突然喊出了一聲“傻(沙)老師!”分明無誤的“傻(沙)老師”——就“沙”和“傻”依然待考。
“你叫誰你叫誰……”正埋頭苦幹,吭哧吭哧,窮於應付的牛愛連忙揪住不放,慍怒地問個不停。
她卻毫不尷尬,只是壓低了聲音,吃吃地笑著說:“小聲點,他就在隔壁,想饞死人家呀,你這小氣鬼,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他怎麼值得你吃醋,你不可憐人家怎麼還吃人家的醋……”
第二天早上,當沙碧看到披頭散髮,睡眼惺忪,依然滿臉春色的水嬌穿著纖薄的睡衣(幾可透視胸前的兩點)從洗手間裡出來,像前世已約似地,親愛又調皮地對他粲然一笑的時候,沙碧徹底地酥了(最糗的是:而且馬上就直了)——一如她後來的口頭禪“暈死”了。
從此,他走不了啦。
就是從那晚開始,沙碧認真地思考過自殺的事。但也正是她意亂情迷的那聲呼喊讓他硬是在一個並不屬於他的城市和學校裡呆了六年,並“守身如玉”到現在。他吸毒似地被她蠱惑了,終於變得很賤。
當沙碧跟他們兩口子一起去喝廣東早茶的時候,沙碧一口吞下一個蓮蓉包,對牛愛說:“那就這樣吧,你幫我在附件找一家你當年那樣的私立學校看看。”
“看來也只能先這樣了。”牛愛無可奈何地說,但眼裡依然流露出勝利的喜悅。
“什麼,你還想去教書?”水嬌啪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