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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很脆,不像是血肉之臂。沒見血,“天殘”老人別說哼,連臉上的顏色都沒變。
田宏武一下子窒住了,他從沒碰到過這樣的怪事。
就在他一窒之際,“地缺”老人從他背後一飛出一指,他全身一震,內力盡消。“天殘”
老人哈哈一笑,從地上揀起那截斷臂,拂了拂沾在上面的灰土,道:“嗨!劍術果然驚人,只是斷的不是地方,又得累老夫重新修理。”
田宏武倏然領悟,對方是個獨臂人,那斷肢是假的,怪不得叫“天殘”,那假臂製作的太精巧,與真的一樣,可惜現在知道已經遲了。“地缺”老人再加上一指,田宏武栽了下去。
“天殘”老人道:“老二,如何處置?”
;地缺”老人想了想,道:“就地解決了如何?”
“天殘”老人搖頭道:“不成,該帶回去由當事人親手了斷,也許有些話要問,‘素女飛劍’雖那麼說,但誰知她心裡打什麼主意,俺哥倆何必結這死敵……”
“地缺”老人道:“好,就依你吧!”
田宏武口不能言,但每一個字都聽得情清楚楚,但悔恨怨怒全沒用,落在人手,還有什麼好說的。現在,他領悟了一個真理,除非不想殺人,否則一定要先出手,天知道“冷血太君”將如何對付自己?
口口口口口口
這是間靈堂,孝幃素燭,正中間供著“毒膽鐵面”馬森的靈牌,孝幃後面,擺著口紅漆大棺。靈堂裡站了不少人,男左女右,全都肅立無聲。
靈桌正面,田宏武被捆綁在一把大交椅上,椅下鋪了床厚厚的大棉被,不用說,那是為了避免血漬汙了地面而設的。桌上,一個紅木托盤,盤中放了一柄晶亮的匕首。
一個全身純素,面蒙黑紗的婦人,坐在靈桌側邊,她,就是馬森的未亡人,黑白道聞名股慄的“冷血太君”。馬公子披麻戴孝,站在另一邊,臉色是鐵青的。
活祭,這是江湖中最殘忍的一種作法。
田宏武聽說過,但沒見識過。
而現在,他是活祭的犧牲。
他的面色有些木然,但沒有恐懼的表情,似乎將要被殺的不是他。現在,他有些相信命運了。想不到的倒黴事,常會集中在不幸者的身上,似乎成了定例。
他曾經好幾次當死而不死,對於死,他已經看得很平淡,一個人既然連死都不怕,天底下就再沒有可以使他怕的事了。氣氛一片肅殺。
豬、雞、鵝、鴨……等等,是命定了要讓人宰而食之的,所以禽畜被屠殺,是天經地義的事,連小孩子都不會皺眉。但要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縛而殺之,情形可就不一樣了,那是人對人殘酷到極點的行為。
雖是大白天,但靈堂裡卻是陰風慘慘。
“冷血太君”緩緩站起身來,到靈堂前上了香,化了一百錢紙,低聲祝告了一番,然後坐回原位,冷森森地開口道:“可以開始上祭了!”馬公子上了香,伏地叩拜,然後起身抓起托盤中的匕首,轉身面對田宏武,現在,他那鐵青的臉上再加了殺氣,像個屠夫了。所有在場的,呼吸全迫促起來。
江湖人殺人流血是家常便飯,但要活生生屠宰一個人,在場的恐怕還沒有一個人見識過,這不是殺人,應該說是屠人。田宏武昂著頭,兩眼直瞪著馬公子,嘴抿得很緊,牙齒咬的更緊。
現在,才看到他眼中充滿了怨毒之情,他現在這種眼神,任誰被看上一眼,便終生難忘。
馬公子上前一大步,鋒利的匕首在田宏武眼前一晃,獰聲道:“姓田的,本公子要把你剖腹挖心!”田宏武連眼都不眨。
馬公子大聲又道:“你叫呀!哭呀!求饒呀!為什麼不開口,你的三魂七魄都已經離身了?”田宏武臉上的肌肉抽了抽,還是沒開口。
他本可說出古墓中的黑衣蒙面人,那才是他們要殺的物件,但他沒有說,“復仇者”對他有再造之恩。他想:“如果黑衣蒙面人知道,不會讓自己做替罪羔羊,但現在想這些全是空的了。”
他真的一點也不怕麼?不,他的怕已經完全被恨淹沒了。
同時,他認為怕沒有用,只是表現窩囊,乾脆氣概些,再痛苦也只是一死,別的再沒什麼了。一名武士裝束的漢子,上前雙手捧起原來盛放匕首的托盤,屈單膝,側跪在表桌前,托盤高舉過頂。晶芒一閃,田宏武的胸衣敞開了。
每一個人的眼睛,隨著馬公子的這一個動作,睜得滾圓。
匕首揚了起來,刃尖向下。
田宏武還是瞪著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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