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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兩老連朝這邊望一眼都不曾,自己在此地站了老半天,除非是瞎子,不然決無不發覺之理。
何況,看樣子也知道,對方不是等閒人物。
念頭還沒轉完,一條人影出現谷口亂石叢中。
赫然是那“素女飛劍”秦香瓊。
她不知是怎麼現身的,像是本來就站在那裡。
兩老哈哈一笑,站起身來,雙雙抱了抱拳。
那右邊的開口道:“雲夢一別,轉眼數十寒暑,芳駕丰采如昔,還記得我兩個殘廢人麼?”
這話使田宏武大感駭異,兩老看上去五體齊全,不聾不啞,既不殘也不廢,為何自稱殘廢人呢?
“素女飛劍”冷冰冰地道:“記得,你是‘天殘,他是‘地缺’,什麼事找上老身呢?”
田宏武的眉頭皺緊了,好端端的人,怎會稱作“天殘’“地缺”呢?
那站在左邊,被稱做“地缺”的老人接話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俺哥倆受人之託,請問一句話。”
“素女飛劍”道:“只為了問一句話,巴巴地跑到伏牛山中來?”
“天殘”老人道:“這句話關係重大,不得不來。”
“素女飛劍”略一沉吟,道:“那娃兒是你倆一道的?”
二老為回頭。
“地缺”老人道:“俺哥倆還以為是芳駕的高足呢,怎麼,他不是?”
“素女飛劍”朝這邊望了,一眼:“說吧,事無不可對人言!”
田宏武心想,聽人私語,是江湖大忌,還是離開為上,想著,轉身便走。
“天殘”老人沉聲道:“武林同道對芳駕都十分尊敬,所以俺哥倆只好在谷口苦等,不敢犯禁……”
“素女飛劍”道:“老身若不是看在你倆守禮的份上,便不會出見,現在言歸正傳吧?”
“天殘”老人乾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才道:“最近江湖中出現一個煞星,自稱‘復仇者’,芳駕知道這回事麼?”
田宏武已經走出了十來步,轉到一個大岩石後面,一聽提到“復仇者”三個字,腳步便不期然地停了下來。
“素女飛劍”一擺頭道:“不知道,老身久已不問世事。”
“地缺”老人插口道:“芳駕真的不知情?”
“素女飛劍”作色道:“老身一向說一不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天歿”老人接回話題道:“芳駕別動氣,俺哥倆只是受人之託,並無冒犯之意的……”
“素女飛劍”慢聲道:“這就是你倆要問的話?”
“天殘”老人期期地道:“還不是請問的正題!”
“素女飛劍”道:“那正題是什麼?”
“天殘”老人道:“當年‘毒膽鐵面’馬森,曾失手毀了令郎,如今馬森被‘復仇者’刺殺……”
田宏武心中一動,“毒膽鐵面”馬森,正是馬公子的父親,“冷血太君”的丈夫,馬森被殺,對方曾懷疑自己是“復仇者”,怎會又扯到“素女飛劍”身上?
“素女飛劍”揚手止住“天殘”老人的話頭,道:“老身明白你的意思了,馬森被殺,你們懷疑是老身報當年的夙仇,是麼?想當年大郎被殺,乃是公平決鬥,老身認命,說放過他便放過他,焉有多年之後再食言報復之理,同時,老身已謝絕江湖,一切恩怨情仇,早巳勾銷了。”說著,嘆了口氣,可能她仍然不忘死去的兒子。
天下父母心,口說勾銷,其實是無法從心裡抹去的,除非一瞑不視,進了棺材,便真正的勾銷了。
“天殘”老人道:“如此,對方不論以什麼手段對付‘復仇者’,芳駕不會過問?”
“素女飛劍”斷然道:“那是當然的,根本與老身無干。
“地缺”老人道:“好,得芳駕這一句話,俺哥倆算是完成朋友之託了,攪擾之處,就此賠罪。”說完,抱了抱拳。
“素女飛劍”不再說話,飄然沒人谷口。
“天殘”“地缺”雙雙望了田宏武停身的岩石一眼,疾掠而去。
田宏武始終想不透兩個好端端的人,為什麼稱做殘缺?殘缺,是人生最不幸的事,沒有人願意自稱殘缺,也不會有人引以為豪,這兩個老人,可著實古怪。天底下很多事是無法理解的。
尤其江湖人,更是無法思議!
口口口口口口
這一天日午時分,田宏武登上了最後一座峰嶺,下嶺便算完全脫離山區了,在這裡,可以烏瞰十里以內的村郭田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