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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仰天長笑:“毀滅我吧!吞噬我吧……哇……!”
倏地邵真一聲嘶叫,他發現他的腳下空無一物,他的身子像是猛然的飄在虛無中,然後他感到他整個人在沉下,就像他的心一般沉墜!
“哈哈哈——!扼殺我吧!我不在乎!哈哈——!”
他張口大笑,他厲聲嘶號,他感到輕飄飄的,他直覺得他已羽化登仙……
最後,至少在他想來是很久了,他——甚麼也不知道了他只聽到一聲撲通,然後黑暗罩住他整個知覺……
金鳥西墜,陣陣歸鴉徐徐的掠過已是逐漸黑暗的天邊,隨著微微吹拂的晚風,裊裊上升的炊煙,像是含羞欲嬌的姑娘,踏著纖麗的腳步,婀娜柔美的,翩翩起舞著。
殘留的餘暉,淡淡的,很清盈的塗抹在天幕的一隅,彷彿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兩頰上紅暈的脂胭,那麼醉人,那麼迷人。
黃昏無限好,只是這是屬於秋天的黃昏——秋,雖也富於詩意,但也鑲有悲意啊,不對麼?
透過殘弱的夕陽,使得青綠蔥翠的山容變成了蒼鬱濃蔭,像是嬌豔的蝴蝶退蛻成了毛蟲,它失去了光澤,被一股黝黯披上了,然而在山腳下依然還能留著幾絲日間遺下的美勁,雅力,不似山頭看來是那麼陰肅、死氣。
這座山不高,也不險,但很寬很廣,連綿數十里,至少放眼下,盡皆山色也。
山的底下,也就是山麓,一座茅屋很靜雅的座落著。
遠遠看去,這座茅屋很不起眼,它像是個無助的老婦人馴伏著,它醜惡的姿容,嚴重的損壞了這裡的美雅秀逸,尤其它的背後,也就是這座山的最底層,有一條如銀帶的河流,河水涓涓,但卻不喧囂,倒像是山居人的吟詩、詠歌,很有節奏的,河水做有規律的起伏著,清清的河水,不能見底,並不須用手去摸它,便已覺清涼沁人了,它的灑脫樣子,像是獨善其身的恬逸,決不是悲恤或者僥倖人間的不幸而嗚咽。
它是如此地超塵脫俗,仰高彌高,然而,那麼簡陋的茅屋卻狠狠的破壞了它的儀美,那座茅屋該自慚的,它配不上這清清的河流,配不上這雅秀的山麓,它甚至配不上這裡的一石一木。
河的一旁,靠著茅屋方向的河岸上,換句話說正是茅屋的屋後,有一塊很大,至少足夠停留十人以上的褐色“牛官石”巖塊,像中流砥柱般的向河中伸長,激起了無數白花花的泡沫和小漩渦,一消失又起,很是美麗。
在石塊的上面,正坐著一名釣魚的老者。
這老者身穿看來布質很差的皂色衣袍,那身皂袍顯然是很陳舊了,而且有很多處是縫補過的,但洗滌得很乾淨,看來雖是塞酸但並不令人厭惡——如果不以現實加上勢力的眼光來衡量的話。
皂衣老者顯然年歲很大了,至少從他稀疏的頭髮和已是斑白的兩鬢,還有那滿臉刻著歷盡人間滄桑的皺紋,實在無法使人把他的年紀估計得少些——即算不近百,也該是上花甲了。
皂衣老者的神情看上來是顯得很幽雅,但卻無法掩飾他的落寞、失意,尤其從他削瘦的背影望去,更有一分孤伶九分淒涼的感覺。
皂衣老者的眉須快要全白了,他滿臉老態的皺紋,顯然是告訴人家他曾經歷過了人世上的酸、甜、苦、樂和悲歡離合。
當他緊抿的唇角,又是告訴人家他在忍受著,甚至是煎熬著一件別人無法承擔的痛苦。
他雖然手握著釣竿,儘管他臉上沉穆著,毫無笑意,但決不像是很用心的在等魚上鉤,倒像是入定的老僧,在思索,在沉思……,又像是在聆聽風拂動梢葉的聲音,靜聽河水流動的聲音……,反正他不像是在釣魚就是了,一點也不像。
“爺爺,魚上鉤了沒有?”
忽然,一聲嬌喚傳來。
茅屋的後門被打了開來,走出一名白衣少女。
這名白衣少女約莫十六七歲的光景,長像很是可愛,明眸、皓齒、紅腮、巧鼻、櫻唇;尤其肩後的兩條小辮子,更是顯示著她的純真、樸雅。
從她不沾胭脂的臉蛋上看來,她是屬於溫柔乖巧的女孩子,她穿著一襲緊身的白色勁裝,以及白色鑲綠花邊的繡花鞋,彷彿就是一朵白色的百合花,從她纖巧、婀娜、娉婷的倩影,無法聞出一絲人世間的險詐、陰毒,顯然是溫室裡的一朵小花,並未嘗過人生的冰霜、暴雨、惡風,只有洋溢著太多的天真、純潔。
如許深山,竟有如此絕色少女,該是多麼令人驚訝的事,不免要使人感慨遺珠之憾,毫無疑問的,這的深山只有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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