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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撂下銅匠擔去廠裡當工人吧。雖然,你父親包括祖祖輩輩那些銅匠的專業人才可能會不太高興。
母親喘口氣說,其實,我知道這些年你活得不痛快,挑銅匠擔,身上不累,心裡也不是一點點疲憊。你不要再怪你父親,他也是實在沒辦法,誰叫你老孃腿不便不說眼睛還看不出。
母親話鋒一轉,父母耽誤你一時,無論如何不能耽誤你一世了。反正,我這人間日子也不會太多了。不知道哪天,就這麼撂下你隨著你父親走了。所以,這次鐵工廠的機會你就不要錯過了。
天官聽了母親一番話,跪倒在母親面前抽泣,你老人家不要說了,我們娘倆要好好活下去,兒子都聽你老人家的。 。 想看書來
第十五章 天官與趙鴯(83)
就這樣,天官進了后街的鐵工廠,從一名小銅匠轉而成為廠裡的一個機修工。
天官就住在我家隔壁,是借的趙培清家一間偏屋,傍邊是一塊籬笆圍著的場地,作為曬場,再過去點就是趙家的柴間和豬圈了。
鐵工廠就在街的後背,天官走出家門兩三分鐘就可以到的,非常便利。
廠裡有食堂,哪怕中午半小時的吃飯時間,天官總是買好飯菜,送到家來,同母親一起吃。當然,他吃快點,要趕著上班。母親慢慢吃,她老人家不急。
晚飯一定自家燒的,天官要做點母親想吃的飯菜,葷素搭配弄點花樣,讓母親可以吃得樂惠點。
每週五,鐵工廠食堂做饅頭,人們常常可以撞見,天官買著兩個熱氣騰騰的肉饅頭,也不用個袋子傢什,就放在手裡來回倒騰,一路跑著回家,直送母親嘴邊。叫母親小咬一口,從中可以得到一包湯,這也是母親一週的喜歡和期待。母親眨巴著已經毫無光彩的雙眼,臉上掛著滿足。
老街上的人都說,天官是孝子,他雙目失明的母親有福氣。天官並不這樣認為。他堅持說,有福氣的是自己,自己有個好母親。當年捨身將他從火坑裡救出,現在還問寒噓暖,天天晚上摸索著給他掖被子。
天官自小睡相不好,大冬天也會蹬被子。母親一夜會起來好幾次,摸索到他床前。有時,天官的被子並沒有蹬掉,甚至連眼睛都睜得大大的沒有入睡。每當母親摸索來到床前,他也不吭聲。任憑母親這裡拉拉,那裡掖掖。夏季,母親也會把被單遮在他肚子上,說肚臍眼暴露在外容易著涼,秋後會被算賬的。這時,天官心裡總是說不出的感覺。
天官業餘時間兩件事,一是陪母親,還有就是推舉為老街義務消防員後,定期伺候斜對門洋龍間裡的那臺洋龍。
這不僅是母親的囑咐,也是天官的心願。
雖然,天官對母親那條右腿和雙眼殘疾無能為力。但是,天官確實不想再讓天下無論是母親還是包括他們的孩子們,免遭例如他母親類似的不幸。
這就是為什麼天官可以將“洋龍”校成這麼好的原因。
天官除了工作,業餘時間那麼投入那麼專心,將“洋龍”校的那麼好不要緊,居然感動了表面上看起來可以完全不相干的,天官娘倆的房東,趙培清家的唯一那女兒趙二的心。
也不知道這趙培清是個什麼意思。當初自己大大兒子取名叫趙一,有人詢問趙培清什麼意思,趙培清說便利。趙作為姓氏不可更改,給兒子取“一”為名字,首先問世長子第一的意思。
有了趙一的先例,第二個女兒出生,就被命名為趙二。這就讓趙培清的女兒,趙一那漂亮的妹妹長成後大為不滿。埋怨父母糊塗,哪有弄個數字作為女孩子家名字的,一直逼著父母要改。
趙培清不太認同女兒的觀點,認為這人名怎麼叫都無所謂,關鍵還是看本人作為。為此他還舉了老街上很多人的姓名例子。
後來趙二上中學學外國地理時,看到澳洲有一種不太會飛 卻可以跑得飛快被叫“鴯”的鳥,靈機一動,就將“二”改成了“鴯”,音同字不同,即可省了上派出所的麻煩,字面上至少好看些。
這樣一來,也會弄出點誤會,常常有些人會將那比較生僻的“鴯”念成鳥,這又另說了。
性情孤傲的趙鴯從來正眼不看天官,發展到不顧趙氏大家庭全面一致反對,倆人談起了戀愛,完全還是趙鴯更主動點。不要說那趙家上下,就是整條老街人,看不明白其中奧秘的人也很多。
第十五章 形式不一,心氣相通(84)
趙鴯是極其高傲的,不要說對外人,面對家庭也一樣。趙鴯中學畢業後,正好遇上附近國營織布廠招工,還規定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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