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他一嘗的時候，又被人叫了起來。起來後，夢境如此清晰，二狗對著那人怒目相視，恨不得把他揍上一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關鍵時刻來。

二狗又被叫到一間審訊室裡去了，二狗一坐下，就聽到一個聲音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讓人聽了特別的不舒服：“你應該懂得我們的政策。”

“是，是，我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二狗這時候就特想抽菸喝酒，待會兒無論那人說他幹了什麼，他答應就是，這地方待個一兩天還可以，可新鮮感一過，那可無趣了。

那聲音頓時嚴厲了起來：“別跟我嘻嘻哈哈的，放老實一些。”

二狗一下覺得委屈起來，他怎麼就不老實了，難不成讓他坦白從寬了嗎？那還要怎樣？這些人真是***沒勁兒，只好沉默不說話。

可那人絲毫不消停，又沉著臉問道：“聽見了沒有？”

二狗一下火起，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靠，做人真難，嘟噥道：“你這聲音，大街上都一清二楚了，我還能沒聽到嗎？”

“好，那我來問你，你和縣裡的什麼人一塊喝過酒？”

二狗想了想，沒呀，就一公社書記就天天沒跟他好臉色看，縣裡怎麼還會有人跟他喝酒來著？於是說道：“能和縣裡的人喝酒，那可是很大的面子，我哪裡有？”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你再想一想。”

“真的是沒有，再想上一年也是沒有。和縣裡的人一塊喝酒，那也是光榮的事情，又不是一起殺人放火什麼的，我有什麼隱瞞的。”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要再不說實話，可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再給你一次坦白的機會。”

二狗又仔細想一想，真沒有，他想跟他們喝，不都還喝不上嗎？

那人陰著臉，皺著眉頭說道：“好，提醒你一下，你給誰說過，曾經跟縣裡的人一起喝過酒？”

那人這麼一提醒，二狗終於想了起來，上次正好跟一小學同學一起喝酒呢，然後被叫到公社去寫檢查，書記一問，他就瞎說跟縣裡的一起喝酒呢，嚇嚇書記。沒想到，自己就因這話惹禍了。

………【009　二狗被撤職】………

“哦。．”二狗拍著腦門，恍然大悟道。

“記起來了？”那人看著二狗一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模樣，冷笑著問道。

“記起來了。上次我是詐我們書記來著，沒想到他當了真。哈哈。”二狗想到自己原來是因為這個被抓，心情一輕鬆，這多大的罪呀？夠得著槍斃自己嗎？

“什麼？詐你們書記？那人正了正身子，正色道：“陳二狗，你給我嚴肅點，不要打哈。如今原來的縣委書記是清查的物件，他有一些問題涉及到下面，比如說你們陳家村。他都到你們村裡幹什麼去了？和你們喝酒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有沒有煽動你們做些什麼？一件一件給我老實交代，否則……”

一般說到“否則”怎麼樣的時候，往往先故意頓住不說，然後留下個省略號引人遐想了。

不過這個對於二狗而言，並不起多大作用，否則怎麼樣啊？他想象力不豐富，無法想象到否則的後果，是先奸後殺？還是邊奸邊殺？

“真的是和書記說著玩的，誰知道書記那麼傻，真當真了。縣委書記多大的官啊，能看得上咱嗎？能願意跟咱一起喝酒嗎？”對二狗來說，除了北京以外，縣委書記就是他想象力最大的官了。

“陳二狗，你不老實交代，那就再多關你倆天，好好想想。”

“我真的沒喝，我發誓。要不，你們神通廣大，也可以去查查嘛，查一下就知道我根本就沒和縣委書記一起喝過酒。”二狗還想說，他想跟縣委書記喝都還喝不上呢，不過一看這情況，那個縣委書記這會兒也正跟他一樣接受檢查呢，承受不起二狗對他的崇拜，因此打住沒說。

那人沒再說話，陰沉的臉在昏黃色的燈光下抖動起來，慢慢跳成一團，接著又散得到處都是，叫喚了兩個人看住二狗，直到他老實交代為止，然後悻悻離去。

二狗心裡叫苦不迭，這回審完了也不讓他回去睡覺，一火大幹脆承認有喝酒算了。可又一想，真胡亂承認了，那接下來的苦頭更有得吃了，更何況他真沒喝過，心裡來來回回地操了公社書記十幾回，不就一句玩笑話了，也把他供出去，讓他活受這麼多罪。

二狗就這麼熬著過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的早上，看著他的那兩人也困得直打哈欠，總算讓二狗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