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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的事、社會的事,就紀實性散文文字而言,他完成了、做到了。
這樣,我們看到的《家園記憶》,敘述如歌似嘆,文字淺白直接;各章獨立成篇、章節間又榫鉚穿鬦、整體構合如一,正是他所讚歎的老木屋“合”字結構模樣。因此,這部長篇紀實散文,就成為關於家園的立體的記憶。
我從小生長在黔北,剛來的時候,對於黔西南鄉村的記憶是這樣的:
豌豆花開的時候
我頭戴柳條編織的涼帽
斜過一拱小橋
到這方濃濃的風情裡來
豌豆花開遍濛濛的田野
紫藍的邊,粉紅的萼
青青的葉,柔風漫起
一片羞澀的承諾
每一口井都有相異的風俗
每一株樹都有優美的傳說
家家門框貼著褪色的春聯
石板路響著牧童噠噠的馬蹄
炊煙起了,農人荷鋤而歸
於是豌豆花開出清純的向晚
在晚霞雨中
在我這異鄉人的惆悵裡
——《大自然的微笑﹒豌豆花開》
今天,黔西南也是我的家園。願將這樣一首詩歌,予以沾雲《家園記憶》序的一個詩性田園的結尾。
2009年10月21日星期三
(作者系貴州省黔西南州政協副主席、貴州省作家協會副主席) 。。
跋:記憶碎片
跋:記憶碎片
王沾雲
一
在故鄉生活的時候,對故鄉的一切都熟視無睹,總覺得故鄉是那樣的平淡無奇,是那樣的單調無味。
離開故鄉到外地工作並走訪過若干類似故鄉一樣的山村後,才發現故鄉其實也很獨特,也很有品味。只是,在慢慢回味故鄉的獨特與品味時,卻發現故鄉很多值得回味的東西正在一點一點地消失。雖然現在的故鄉依然很美,但是比起記憶中的故鄉來說,那些與眾不同的特色已經漸漸從人們的視線中淡出。
於是,我便萌發了寫一本關於故鄉過去的書的念頭。我想用自己拙劣的文字,把記憶中的故鄉的那些值得令人留念的東西記載下來,讓故鄉的父老鄉親們,能夠從我的敘述中,勾起對那些曾經美好但現在已經消失或正在消失的東西的回憶,一點一滴地把那些已經淡出或正在漸漸淡出記憶的往昔挖出來。讓他們透過閱讀我寫下的文字,覺得自己彷彿就在品嚐一罈理藏在地下多年的幾乎被遺忘了的陳香馥郁的苞谷酒,在細細的回味中豁然明白,應該及時把那些正在消失的美好的東西留下來,把那雖然還存在但已經被人們忽略了的美好的東西重新撿拾起來好好儲存,讓這些美好的東西在今後的歲月裡發出其固有的獨特的光芒。
二
對我來說,故鄉就像臍帶一樣讓我無法割捨。身體上的臍帶自哇哇墜地那一時刻起就被害割斷了,但精神上的臍帶卻永遠都還存在於我的靈魂深處,故鄉就是這根無法割斷的依附在我靈魂深處的臍帶。我國當代在海內外贏得廣泛聲譽的世界級作家莫言,曾在一篇名為《超越故鄉》的文章中說:“遍翻文學史,上下五千年,英雄豪傑、浪子騷客如過江之鯽絡繹不絕,留下的和沒留下的詩篇裡,故鄉始終是一個主題,一個憂傷而甜蜜的情結,一個命定的歸宿,一個渴望中的、或現實中的最後的表演舞臺。”“英雄豪傑的故鄉情融鑄成歷史,文人墨客的故鄉情吟誦成詩篇。千秋萬代,此劫難逃。”我不是英雄豪傑,無能將故鄉情融鑄成歷史,也不是文人墨客,無法把故鄉情吟誦成詩篇。我只是一個凡夫俗子,我的故鄉情只是緣於對親人的牽掛和懷念,因為想念親人,才會想念親人生活的那個被稱為故鄉的地方,我就是這樣一個俗得不能再俗的人。
正因為如此,我的懷鄉之情註定走不出兒女情長,註定只能平淡如水,註定只能細微如塵埃。但我的懷鄉之情卻是真誠而熾熱的,是對故鄉永遠也不能割捨的那種感情。因為,我的祖先們的骨骸還埋在故鄉的山坡上,我沒有理由不思念故鄉;因為,我父親的遺體還埋在故鄉的山坡上,我沒有理由割捨故鄉;因為,我母親還生活在故鄉的那棟老木屋裡,我沒有理由不經常回故鄉。即便我們已經把母親接進了城裡,我也無法不懷念故鄉。因為,老家的那棟老木屋始終讓我難以割捨。因為,那裡有父母孕育我時耕播雲雨的幸福,有母親分娩我時血濺被褥的痛苦,有我降生墜地時發出的第一聲啼哭,有我長大走出山村到外地工作後每年過春節時父母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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