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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沒到?”牧離隱隱覺察出趙言的異常,也跟著緊張起來。
“再退一些。”趙言勉強保持鎮靜。
……
風刃從光翼之矢的氣浪縫隙中“嗤嗤”的插進來,兩人都不再說話,一個嚴防死守,一個步步驚心。
直到……一柄紫色的長槍出現在趙言的視野中。
長槍一頭死死的釘在山壁中,另一頭,紫色的金屬槍柄被深深淺淺的暗紅血跡裹著,閃著詭異的光芒。
趙言傻了,兩隻腳就像被釘在地上,一瞬間手腳全都冰涼,彷彿連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牧離邊防守邊後退,直撞在趙言身上。
“怎麼了?”牧離的視線在前方,看不到到身後的異樣。
趙言有種就此死去的衝動。
牧離的心象是忽然被一根絲線懸懸地提了起來,一呼吸都會感到劇烈的疼痛。小仙女不敢回頭去看,也不敢去想,風聲呼嘯中,只聽到自己急促得有些變調的聲音:“怎麼了?你說啊!”
回答她的,還是沉默。
“怎麼了你說話呀!”牧離不敢回頭,可聲音中已經控制不住的染上淚音,“風洞呢?花錯呢?”
就這麼稍一分神的瞬間,風聲呼嘯,兩人身上同時被無數風刃割裂而過。趙言一聲悶哼,雙膝一軟,“哐”的跪倒,急怒之下,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牧離身著玄韌鎧甲,雖也受傷,卻是好些,當下勉強穩定心神,光翼之矢飛射而出,重新罩出一個保護障,這才回頭——染血的長槍恍然入目,心中便是一陣絞痛,那酸楚像是電流般,從心裡直傳入眼底。而身旁,趙言蜷縮成一團趴在地上,面色慘白,嘴唇卻一片殷紅。
“趙言,你起來!”牧離的眼淚順著臉頰止不住的往下掉,手中卻絲毫不敢停頓,“你起來啊!”
良久,趙言的聲音才模糊的響起,“……對不起……我……”
“你起來!”牧離的眼淚一顆一顆滴下來,落在破天弓上,落在光翼之矢上。
趙言緊閉著眼,淚水卻從眼縫中不斷湧出來。
你答應我的,決不放棄。
你答應我的,要等我來救你。
花錯,我……寧願死的是自己。
“……他明明答應我的……”趙言的聲音,像是哭泣,又像是低語。地府少年在生死悲傷面前,第一次徹底放棄了抵抗,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好吧。”牧離的聲音漸漸變得低沉,“如果你認為這樣才算是悲傷,那……大家就一起死在這裡吧。”
牧離手一鬆,破天弓重重垂下。風刃蜂湧而至,只一瞬間便在小仙女雙臂上割出無數血口子。牧離咬著唇,身子微微晃動,卻倔強的擋在趙言前面。
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知道難過。
花錯……
花錯。
……
“你幹什麼!”趙言驚怒,急跳起來,守墨“刷”的一聲在兩人面前撐開一圈墨色的防護罩。
“你要幹什麼?”牧離唇角扯了扯,笑容慘淡已極,“不是要比誰更難過嗎?不是要大家一起死在這裡才算兄弟情深嗎?”
“我……”趙言埋頭揮劍,守墨狂舞成一道半透明的墨網。
牧離站在趙言身後,唇角動了動,眼淚卻又大滴大滴的落下來。
……
迦陵第一個衝過玄天峽,前方便是銀光閃爍的天擎宮。
迦陵背靠著山壁重重跌坐下來,長吁口氣——終於活著出來了!狐狸童鞋皺著眉頭打量了一下自己:好得很,衣服都被劃成了一條一條的,做繃帶正好合適。迦陵“卡嚓”一聲撕下幾條碎布,手嘴並用的把幾條大傷口給緊緊紮上。正扎到一半,峽谷口人影晃動,出來的是花嫁和梵天。
小美女努力扶著血跡斑斑的梵天,兩人搖搖晃晃的走出來,看到迦陵,兩人同時露出一個勝利卻虛弱的笑容。
迦陵也笑了笑。花嫁這小丫頭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命,看她雖然受傷但一雙大眼依然神氣活現,便知道梵天這小子是怎麼一路捨命護著她的了。好吧好吧,你們不聽我的話,沒遇上風洞,算你們命大。
三人於是再一起靠著山壁繼續等。梵天和迦陵都只讓花嫁簡單的幫著止了血,便拒絕接受治癒術:接下來的戰事艱鉅,花嫁的治癒術又屬於面子工程,治標不治本,斷不能把修為白白消耗在這些無用處。
又過了小半天,一個血人忽的跌跌撞撞從谷中衝出來,抬頭看見三人,表情古怪的咧了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