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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言忙著對付風刃,沒空回頭答話,卻聽花錯道:“你……你不用劍,這裡危險。”
趙言在心裡點頭,他是傻瓜,我也是傻瓜,所以我們都搶著來擋在你前面。
牧離又氣又急,聲音在風聲中顯得格外模糊不清:“我有衝鋒箭啊,箭雨帶出的氣浪可以擋住這些風刃。你,你身上……都是血……”
哦……趙言恍然大悟外加懊惱不已,難怪迦陵沒有安排格外照顧牧離。如果說花錯是關心則亂,那自己又算怎麼回事?還有,人家自保能力明顯更強,那……現在是繼續在前面擋著?還是……撤退?
就這麼一想,手背上又是涼生生的一痛,突然多了兩道極其細緻的紅線,一眨眼,紅線的邊緣已迅速變粗,滲出兩排密密的血珠子。趙言咬了咬牙,媽的,這峽谷到底還有多深?
前方峽谷又是一個急彎,忽然傳出一陣奇怪的聲響。
在玄天峽待了一段時間,眾人的耳膜都已經逐漸適應了強大的風嘯聲,可是,這陣聲音卻顯得格外詭異,像是某種龐大機器在極空曠的老舊廠房中發出的轟鳴,又像是放大了數萬倍的泉眼在乾涸之前吸進最後一滴水時的那種窒息般的吞納聲。沒容趙言多想,一團突然出現的赤黃砂雲忽然不可思議的速度迎面呼嘯而來。
趙言一愣,如果說前面的風刃只是無形之氣,而這個……難道?
電光火石一瞬,赤黃砂雲已衝到面前,趙言舉著守墨當前一擋,砂雲竟像有生命一般,“刷”的一下膨脹了數倍,從三人上下左右四方飛速瀉過,連帶著腳下的泥土都以一種奇怪的液態方式向後翻湧而去。不過一瞬,四周赤黃頁岩都被黃砂密密實實的擋住,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通道,與幾秒鐘之前飛砂走石的峽谷彷彿成了兩個世界。剛才那種奇怪的轟鳴變得更加沉悶,似乎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在空間中翻滾、醞釀,反覆重疊,放大。
“風洞!”牧離忽然大叫,聲音在空洞中一滾,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趙言一驚,手中的守墨已經全然沒有了用力方向,沒有剛才撲面而來的風刃,也沒有了峽谷、頁岩、沙礫,黃砂形成的巨大通道不斷扭曲伸縮,像是某種軟體動物瀕死掙扎時的抽搐。
“快走!”趙言猛的醒悟,轉頭急道。花錯和牧離也同時醒悟,三人立即朝著前方微微透出一絲光亮的洞口狂奔,三人足程都極快,不過幾秒時間,已跑到光亮之前。
就在此時,風洞突然間靜止下來,所有晃動,扭曲,伸縮,甚至連聲音,都突然消失。
趙言知道不好,猛的頓足,順手將身邊一人猛推出去。前方光亮處突然一暗,整個風洞立刻陷入徹底的黑暗。靜謐了半秒,忽然,從空洞深處傳出一絲尖銳的聲音,像是拿著鐵匙慢慢地刮擦著玻璃,冰涼的強迫性的穿刺入耳底。
趙言拔出守墨,凝神細聽。身邊那人也“鏘朗”一聲拔出武器。紫色光華一晃,照映出一張年輕而蒼白的面容。是花錯。不知為何,趙言心下略微一鬆,還好,畢竟……牧離是出去了。
尖銳的聲音越來越響,漸漸又伴隨了“習習索索”的聲音,越來越近。兩人的視線逐漸適應了黑暗,此時對望一眼,各自努力保持鎮靜,又背靠背站攏了些。
突然,一股氣流突如其來,從腳下疾速翻湧而上,迎面一卷,兩人都未防備,好在背靠著彼此照應,雖是一個踉蹌跟著氣流跌跌撞撞出去好幾步,但好歹勉強站穩。
兩人正在驚怒,一股更強烈的氣流已帶著尖銳的囂叫聲洶湧而至,這一波比前一波更猛烈得多,兩人本就沒有固定著力點,被氣流一卷,立刻狼狽摔倒。那氣流卻是先衝後吸,擊倒兩人後,立刻化作一股強烈的吸力,拖拽著兩人向通道深處索索而去。兩人胸背上衣服與沙礫一摩擦,不過片刻已磨成碎布,身體與粗糙的沙礫直接接觸摩擦,頓時傳來一陣陣燒灼的痛楚。
“媽的。”趙言急怒,一手攥著花錯,一手奮力持劍向下,“嗤”的一聲,長劍幾乎整個沒入土中。兩人身形隨著劍勢略滯了滯,然而泥土終究太軟,稍稍一頓之後,兩人繼續不受控制的快速後退,守墨在土中拖出一道深深的痕跡,卻依舊無法減弱疾退之勢。
“這樣不行,我來。”花錯見勢不妙,急道,“抓緊我!”當下兩手握著紫紋龍音,狠命向風洞旁邊砸去。
那紫紋龍音槍乃是最堅強霸道的上古神器,兩人只聽“鐺”一聲巨響,紫紋龍音槍似是穿透了風洞,直插入峽谷山壁的頁岩深處,穩穩頓住。
趙言才鬆了半口氣,便聽一聲細微的脆響,跟著花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