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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曾同眠共枕,也曾耳鬢廝磨的所謂良人如玉,漫漫荒蕪的心口,生出疏離,冷漠和抗拒:“我誰都不為,我只為我自己。”
李哲聞言,抿起嘴角,微眯鳳眸,面上還可見當初的風流俊秀之色:“你可知,我為何選擇江欲晚?”
“你也只能選擇他,不是嗎?你的妻女,你的財寶,無不是在他之手,你還有其他選擇?”
李哲微微頷首,負手慢踱:“江欲晚的確強大,而還有一點就是,我只想看到,他是如何將你,拱手相送,一如當初,是我親手,把你留給了他。”
我聞言不禁笑出聲音:“你的仇恨該算在另一個人身上,很可惜,他已經死了。”
李哲雙眸微凝,只是盯著我的眼看的仔細:“比起北越王,江欲晚更可懼。”
我輕言:“可比起袁鵬浩,你也只有江欲晚可依,復辟方才可能。”
李哲面色漸漸凝重,反問:“你寧願回到我身邊,也要成全他,究竟為了什麼?”
我撩笑:“當初父親送我入宮之時,又到底與你說過些什麼?”
“重澐,你並不欠他,非但如此,你肯回到我身邊,是幫了他天大的忙,反是他欠了你。”
李哲走到我身側,抬手扶上我眼角下的疤,輕聲呢喃:“他可死心,這一世,你與他終是隻能陌路,重澐,他能送你來,終是你們無緣啊。”
我視線迷茫,看不清眼前紛繁,只是自言自語道:“無緣?可我又曾跟誰有緣過 呢?”
受
在徐蘇的安排下,我和小唐住進了中山王李漁的宮中,許久不見皇后佟氏,再見時候,依舊容如水,溫婉而安靜,只是眼角已留有細紋,提示著那一場軒然大亂所牽扯進去的人,豈止一二。
“重澐,我未曾想過,有朝一日還能再見到你。”
除去一身華服繁飾,面前女子也不過是常人之姿,可面貌從不是真正讓人刻骨銘心的,佟氏不美,但她身上有種不言而喻的尊貴,且氣勢非凡:“皇上他盼這一日,已經許久了。”
她將目光從我身上移開,表情平和卻可見仍有一絲愁色苦味凝在嘴角:“我更不曾想到,他還念你如此,誰又能料到。”
“我又何嘗想過,有今朝一日,淪落這般地步。”
我笑笑,端杯淺啜:“若是我命短,許是已經化骨成灰,蒿草掩冢了,人世間的事確實難料,尤其男女之情。可走出帝都,逃離長門宮,我與他的那個世間,就算是結束了。不管他如何看待舊情,與我,不再相干。”
佟氏側目,眼神有些哀寂:“重澐,我亦是有情有愛的,只不過,我身居中宮,我的情愛早被架空在那個冰冷的位置上了,我又何嘗不羨慕你,不嫉妒你?這天下之間又會有誰,能將天之驕子的一顆心,緊緊繫在自己身上?”
她頓了頓,語調略有起伏:“當初你那一刀險些要了皇上的命,幾日慌亂逃行,他高燒幾日,昏昏沉沉,竟也口中叫著你的名字。可我又能如何?我是皇后啊,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邊,同生,共死,不離不棄,理智的看著他寵愛一個又一個入宮的女子,冷靜的處理後宮那些女子沒完沒了的雜事,除了是一個皇后,我還是一個妻子,我能做的,忍的,挨的,抗的,就是這個位置給我帶來的尊榮背後,附帶的殘酷。無奈啊,痛苦啊,又有誰人可知?”
我聞言,不禁轉眸看她,不入深宮,誰都不能理解,度日如年究竟是如何啃噬殆盡一顆曾經鮮活的心,漫漫紅牆,翠色碧瓦,就連年年春來花仍豔都失之顏色,帝王之情,亦如曾經珍妃與我道,雨露均霑?天長地久?不過也只是以紅顏不壽,色衰而愛弛做結,猶不可信,猶不可依。
“從前我甚是喜愛你,因為你聰慧可人,德妃雖精,可卻是精的並不高明,不如你,看似不爭,其實你有了所有。縱使我地位再高,綾羅珠寶再多,我也不過是守著空空蕩蕩的鳳安宮終老罷了。
重澐啊,能放下便放下吧,這天底下,能任由你背叛,卻仍舊等你回來的人,除了皇上,還會有誰?平常人且難,何況是一個九五至尊。”
我起身,走至朱門窗欄之前往外瞧著:“皇后娘娘的好意,重澐心領了,只不過 ,我能來,不是來尋他庇護,再住廣寒宮,再得盛寵,我不過是個說客而已。”
“可。。。。。。.”
“這院中繁花盛豔年年有,可花開有期,卻年年不同,你便莫勸我了,縱然他困我不放,我與他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時光不可往復,情愛亦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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