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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懷縣建安兩路而行,只可惜,天不欲絕我,終究讓我遇見的人是曹潛,便得以逃脫。
曹潛有心隱瞞也好,即刻奔赴建安負荊請罪也罷,都足夠我逃離更遠,想追,江欲晚也要掂量再三,這般光景下,死追我到底對他來說,倒是值不值得。
我不敢多做停留,趁著天光熹微跟沉香一路挺進,隔日晌午時候,方才到了懷縣。休息了大半日之後,帶足所需,便又和沉香啟程,從懷縣,西行,入建安。
我總是繞路尾隨,江欲晚便是再有七魂九竅,也料不定我明知他在建安,還敢一路尾隨,而若是曹潛已是請罪,那他便再不會留在建安,而是一路東行往懷縣方向追趕。如此一來,剛好錯開,他便又撲一空。
兩日後,我們終於順利抵達建安,城鎮頗小,卻也可藏身,我和沉香仔細看了周遭環境,似乎並無大兵壓陣之勢,城小,不具戰略地勢,又被幾個較大城池圍困其中,相對安全。
終於不必東北西走,在建安休息了兩日,終於可以沐浴洗頭,好生梳個髮髻,鏡中容顏依舊,卻清瘦更甚,許是因著還在病中,面板幾近白皙透明,仔細一瞧可隱約看見青色血脈劃過面板下層,讓面上看來更是如薄玉易碎。
因為瘦,便顯得一雙薄涼淡漠的眼愈發的大,自己盯著自己的眼看了半晌也覺得身心俱寒。沉香雖累,卻也將我照顧的周全,我服了幾副的藥湯,雖不至痊癒,卻也明顯好轉許多。
客棧臨街,我閒來無事,便開窗望著下面發呆,一日日過去,我卻始終不安。
“小姐是否再擔心小唐的事情?”沉香端進一壺茶,倒一杯,送至我面前:“可我們也不知曉小唐是不是真的落入他們之手,要怎麼才能知道?”
“去宛城找。若是青州也有貼出,那麼,李哲離去,江欲晚調離,宛城就是二公子的天下,小唐若是真被抓住,也一定會被送到宛城去。”我淺飲一口,始終不能猜出,他們究竟如何捉住小唐的。
“若是假的怎麼辦?”
“這一路走來,雖不至於明目張膽的帖出,卻也可找見,若是小唐並不在二公子手裡,豈不是更是讓他越發小心起來,而沒 有人,我們也不會上當,他不逮到人,反倒讓我們覺得兒戲一場,更不會重視。怎麼看來,這一切都不是像假,小唐應該真的被他們逮了去的。”
沉香聞言有些急,忙問我:“小唐回供出我們?”
“或許會,或許不會,我既然告訴他去到一個我不知曉的地方安居,我也一定不會去一個他知道的地方安居,彼此不知去向,才最安全,這個道理二公子一定懂得,他捉小唐是問不出什麼東西來,這般昭告我,也無非是試探罷了。”
我輕嘆:“可若是小唐真被捉住,我可以視為不見嗎?”
_ 沒有人知道結果會怎樣,當情愛不再時,悲傷鋪天蓋地,人仿若溺水之時,只覺得不可喘息,不可自救,非要肝腸寸斷之後,方可漸慢平息。
可對於小唐,我始終有種憐惜埋藏在心裡,一如曹潛憐惜我一般,會感到心痛,會感到不捨。對於戰爭,生命只是一撥草芥,一抹血色,可對於人心,卻是隻有一次的寶貴。我親手將小唐帶進這場生死之戰中,他為我死,我不忍。
_ 我想了想,還是準備跟沉香啟程過五圩,反至宛城,這不僅是通往北越的必經之路,而且在北越軍隊的守護之下,更為安全。越往宛城方向行至,天氣愈發的涼起來,我和沉香換回平時穿的衣裳,沉昏之時,仍舊覺得冷。
一大早,沉香驚異的跟我叫道:“小姐,原來明日是中秋啊,我出門買粥時候,聽見賣粥的阿婆再說起這事。可惜戰爭頻繁,即便此處遠離戰場,可人人都自危,不知道何時戰爭又起,到時候城破池陷都要做饑民,於是誰也不敢大張旗鼓的過節,我看鎮上有賣月餅的,就買了一塊,終歸是過節,就沾個喜氣。”
我看她小心翼翼的將一塊巴掌大的月餅包裹在棉布之中,謹慎的裹在包袱裡,然後背在肩膀:“反正到五圩也只要一日的功夫了,乾糧也不必帶太多,夠我們這一天吃的就好,晚上我給您買熱粥喝,暖暖身子,路上呢,就吃塊月餅墊墊肚子。”
我笑笑:“沉香,等到明年,我們可以自己做月餅,就做我們南地最有名的什錦香。”
沉香笑的很滿足,瞳仁亮晶晶的,像是盛了熹微之間的露水,剔透,晶瑩。原來,聊以慰藉的,除了希望,還有堅強,是相信美好的未來就在眼前的堅強。
可行至半路,便變了天,我們沒有準備蓑衣紙傘,被淋得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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