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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落,便是萬人齊動,卻聲響極小,仿若靜然飄過。
我微微抬頭,只看見紅牆圈出的上空,從暗色轉青,風似乎稍大,撩起我束髮的髮帶,微有潮寒。
眼前高臺樓閣裡走出兩人,亮黃鑲紫的九龍戲珠袍,高高的紫金雙龍含珠冠,他閒庭信步,帶著身側那明黃色緞袍的年輕男子走至扶欄邊,眯眼向下一望,隨即輕揮寬袖,光色慾然鮮亮,那片金黃衣袖便被照得格外扎眼。
北越王還未言語,只見前面亮甲白衣的江欲晚躍下馬匹,撩擺俯身而跪,隨他身後那無邊際的墨雲,隨之跪下,利落的動作,整齊的聲音,無法不讓人心生出肅然和敬意來。
江欲晚和一身戎裝的孔裔被前來的太監請入城樓領旨,只等片刻之時,兩人便出,猶是江欲晚手中,奉著一隻錦盒,從始至終,都是穩託於頭頂。他方才站定,待看樓上北越王,輕舉杯酒,一撒而敬。
“臣領旨,謝主恩澤,國主萬歲,萬萬歲。”那喊聲此起彼伏,似潮如浪,聲聲雄厚,帶著一股子魄力,能穿透九天之外那般堅定。
“掌旗。”一聲嘹亮高昂的喊聲,方才響過,便見那面墨色大旗繡金圖騰,隨著晨色清風飛揚展起,仿若青天白日之間,只餘那一團墨色赫然湧動,像是要掩住上天,淹沒大地一般,雄壯而霸氣。
江欲晚昂頭上馬,此時天光大亮,我順著那方向望他,竟感到刺目不可細瞧。如是陌生的人,倨傲於天地之間,舉世無雙,一身凌然浩氣,果然是逐鹿九州角色,容不得他人猶疑,亦不受旁人拖累桎梏。
“啟程。”
這兵馬無數,全然有序的從分列從宮門退出,我隨著曹潛所帶的一隊人馬,跟著步行離開。再次越過那紅牆碧瓦,樓閣亭臺,我心卻似乎更難平,不願再回頭多看一眼,腳下步行如風,只道是越快遠離,便越是讓人心安。
我與沉香本就是同周大夫位於佇列之後,分有一輛馬車,而後還有一輛專用裝載備藥的車廂,曹潛帶著小隊人馬守在旁邊,以確保我們安全。
“沉香,方愈不是也跟來了,緣何不見他人?”
“我聽曹副將說,他騎馬跟在後面備藥的車廂邊呢。”
我點頭,暫鬆一口氣,伸手輕撥簾子,但見馬車常速行進,出了宮門,上了官道,陵安城百姓夾道圍觀,喧天震地,滿是歡呼聲響。
“按理說,大部隊不止這些人數,應是有其他分支還未彙集吧。”
周大夫摸摸鬍子,輕聲道:“陵安城郊外還有小半數將士在等,此去路途遙遙,險惡不知,夫人怕是要跟著老夫辛苦了。”
我扯了抹笑容:“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周大夫喚我重澐既可,這路上還是越少人知道我身份越好。”
周大夫稍有驚詫,忙道:“使不得,使不得,老夫真可直喚夫人姓名,可萬萬使不得。”
“那便這般,周大夫算是教我先生,我便喚您一聲先生,您喚我澐大夫便可。”周大夫思忖了下,勉為其難點了點頭:“那就按夫人說的就是。”
行軍剛至京郊,人跡漸稀,才到了陵安十里亭,隊伍便停了。我正和周大夫說起配藥之事,車上的轎簾突地被掀起,我扭頭,見來人是曹潛,他微微俯身,輕聲問我:“小姐可是坐的累了?不如下來走動走動,這一停之後,便是要走上一整日不會再停,您活動下筋骨也是好的。”
“要不,您出去走走?”沉香問我。
“也好。”
曹潛來開帳簾,伸手扶我下車,我道:“以後見面便喚我一聲澐大夫,免得他人多心。”
見曹潛點頭,我又問:“方愈似乎不是個能騎馬行軍的角色,如今他可受得了?”
“剛剛看來騎得東倒西歪,韁繩扯得臉色發青,似乎還不太會。”
我想了想:“罷了,隨我一起去瞧一眼吧。”
我剛隨曹潛往後走,瞥眼之間,見前面似乎有頂轎子,輕紗幔帳,精巧流蘇,一眼看去,便知是為女子所用,我腳步委實一頓。一眼望去,這十里亭本是坐落在山上,隊伍停在坡上,坡頂有廟,江欲晚的白馬猶在,人卻不見了。
“那是……”曹潛餘下的話吞入口中,轉眼看了看我,沒了聲音。
“那是郡主的轎子。”我淡聲,沒有太多情緒,只是斂眸轉眼,直往身後的備藥車廂走去。
從不可否,便是權勢交易之中,也未必沒有真情實愛,許是這無雙郡主當真看好江欲晚,愛的深切,我竟也沒能想到,她可真心至此,走了這麼許久,也只為再見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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