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翁府話(下)(第2/2 頁)
“這日人地稅改革確實有可取之處,然我國朝有聖祖皇帝所留“永不加賦”之祖訓,若是行以地稅改革,其違背祖訓不說,其間朝野阻力,恐非易事,這阻力又當如何消除?”
說罷,翁同龢便盯著唐浩然,全是一副請教的模樣。
“但凡改革,焉無阻力,以至有史以來,但凡改革者,往半途而廢,其因皆為主持者或不能抗其阻力,或半途罷官政息……”
唐浩然一邊說,一邊端茶潤了下喉嚨,同時藉機看了一下翁同龢的神色,果然正如他意料中的那樣,在自己提及“罷官政息”時翁同龢的臉色微變,熟讀史書的他又焉不知商鞅變法的商鞅之遇?以及王安石變法的罷職之鑑,而這正是唐浩然所需要的。
“不過,以子然看來,古之變法之所以半途而廢,除此內外阻力所至,還有一個原因,皆是因其朝野雖知改革之要,卻不知改革之利,所以,欲行以變法,必首先令國人先見變法維新之功,睹變法維新之利,如此方才能變法維新為世人所接受。”
“這,如若不行以變法維新,又當如何讓人先見變法維新之功,睹變法維新之利?”
唐浩然的話,反倒讓翁同龢迷惑起來,凡事總有個先後,若是無雞又焉能有蛋,沒有變法維新,又豈有變法維新之功?
“相爺,若是能以一地而為舉國之先呢?”
在說出這句話時,唐浩然卻是一陣暗自得意,百年後改革開放時,中國所面臨的保守壓力與晚清相比,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若非如此,中央又豈會弄出“特區”,最終以特區之效果,影響全國,從而才有了十餘年後的全面改革開放。
而現在,他不過只是把百年後的一個“成功案例”擺到了翁同龢的面前,他心知翁同龢等人的保守,同樣也知道,什麼是他們難以拒絕的。
“以一地而為舉國之先!”
翁同龢看著唐浩然,在他說出這句話後,先是一陣思索,而後又反問道。
“莫非子然所說是如臺灣的劉銘傳一般“以一島基國之富強”,以一地先推行以新政?”
在唐浩然以“一地而為舉國之先”的時候,翁同龢自然先想到了臺灣了,畢竟臺灣建省時,劉銘傳亦有同樣的言語。
“嗯!確實有幾分近似!”
見翁同龢主動提及臺灣,唐浩然的心裡不禁暗自一喜,既然他先提了臺灣,總好過自己先前,臺灣,不正是自己所求的嗎?
“確實有幾分相似,以臺灣一隅之設施為全國之範,確實與子然所想有幾分近似,誠如相爺所言,相比他省,於臺灣實施新政,確有天然之好處,首先臺灣遠離大陸,孤懸於海外,且人口不過三百餘萬,於此推行維新新政,其阻力較小不說,且因其遠離大陸,即便是新政推行期間,有所不妥,朝廷如相爺一般真見卓識者,亦可及時挽回,以免傷及大局……”
此時,唐浩然全是一副,提出於“臺灣推行新政”者皆是翁同龢所言的模樣,一副凝眉思索的為翁同龢的“新政”出謀劃策狀,在那裡分析著與臺灣實施新政的益處,便是精明如翁同龢,這會也不由自主的上了唐浩然的道,認同了於臺灣推行新政的益處,他甚至隱約看到臺灣新政功成之時,舉國上下對他的稱讚,進而一舉掌握舉國推行新政之權,到時候什麼李合肥之流,豈不……
在唐浩然有意無意的引導之中,已經完全入其蠱中而不自知翁同龢的心裡卻又是一是浮現出一陣波滔,這若是於臺灣試行新政,那麼由誰去主持新政呢?難道還讓他劉銘傳去主持?想到劉銘傳是李鴻章的人,他又豈能心甘,隨後他的腦海中卻又浮現出曾經的學生故舊,一一掂量之後,卻又發現他們身上的不足之處,他們或許能做文章,能做詩詞,但若是論辦洋務、行新政,他們又豈是李鴻章之流的對手?辦洋務也好、行新政也罷,歸根到底,還是要辦得比李合肥強,若不是然,豈不是徒惹人笑?心裡這麼思索著,最終他卻又把視線落在唐浩然的身上。
“向朝廷推薦有為的人才,是我的責任、是我分內的事,何況子然之才,世人皆知,若老夫知而不薦,豈能為人臣?子然,你且回去,把你說的這個新政如何試行法!嗯,就是如何於臺灣試行一事,寫成一篇文章,他日得機,我定會進獻於皇上,並向皇上推薦子然……”(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公眾號(微信新增朋友-新增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qdread微信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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