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湘與淮(第2/2 頁)
就必須學習他們的優點,並進行思想觀念、科學文化、經濟體制乃至政治制度的變革。
可國人又有幾人能讀懂其間之意?別說現在,既便是百年之後,又有幾人能懂?
但現在,卻有一個人看懂了,可看懂了又能如何呢?
“罷了,罷了,”
想到好友深知西洋之強者,亦是如此,曾紀澤無力的擺了下手,
“兄雖在朝,可人微言,些許狂言,又豈敢言?可……”
話聲稍頓,曾紀澤不無感嘆的說道。
“唐子然,確實是個人才,不論《泰西策》,便是這《泰西縱橫術》亦可見一般,如今西洋諸國臨國,正需其於各國間展以縱橫之術,謀以國強,若……”
“劼剛兄,所言極是!”
聞好友不再談及先前“狂言”,楊商農連忙配合的順著他的話說道。
“今個在衙門裡,大傢伙都談著這篇《泰西縱橫術》,先前《泰西策》中所言泰西諸國展於外交縱橫之道,今個大家可是在這文章中看了個通透,瞧著,這泰西各國外交之精彩,遠甚於國朝春秋戰國之時!”
好嘛,擱到楊商農這,卻把那篇旨在向國人介紹現代外交的文章當成了“演義”來了,而曾紀澤一聽,只是無奈的點下頭,國人一向如此,那《泰西策》賣的洛陽紙貴,與其說是國人意欲知洋,倒不是如說是對西洋各國好奇,對那些聞所未聞之事好奇罷了,至於內間如何,又有幾人能懂?
現在看了本《泰西策》的便以此侃侃而談,自以為知洋,那種人啊……
“在衙門裡,如孫大人,也覺得唐子然確實是個人才,不單知洋,而且還頗通外交,所以便向慶王推薦了唐子然,您猜慶王怎麼說?”
“那慶王怎麼說?”
在天津的北洋大臣行轅,半眯著眼睛的李鴻章反問道,從唐浩然奉詔進京以來,他便像壓根沒有這個人似的,視其於無睹。
可越是這樣,那唐浩然卻仍然變著法兒闖入他的眼裡,就像三日前於《中外新報》上發表的《泰西縱橫術:普魯士篇》,那《中外新報》可是他拿銀子辦的,每日自然頭一份便送到府上,那寫的極為精彩的文章,自然讓其拍案叫好,更是認為自己從張南皮那挖對了人。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不單他叫好,連同孫毓汶等朝中要員也跟著叫好,甚至還建議將其委派使洋,雖說現今總理衙門的外交事務,大都由他這位北洋大臣署理,可總理衙門畢竟還是要直接與各國公使打交道,而慶王雖是不懂外交,可畢竟也是總理衙門的主持者,若是萬一將唐浩然遣洋了。
“慶王還能怎麼說!”
知道岳丈的心思的張佩綸笑說道。
“不還是於往日那般,坐在堂中,聽孫萊山這麼一說,半天沒言語,好一會才說了句“那唐子然,世居外洋,雖通解西洋諸事,且又縱橫之長,然其未受教化,若遣之於外洋,恐若外洋恥笑我國朝無人”,這不,一句話,便給回了!”
嘿!
原本端著茶杯的李鴻章,一聽差點沒笑出聲來。
“也就是慶王!”
也確實只有慶王能幹出這樣的事兒,李鴻章笑搖著頭。
“後來孫萊山怎麼說?”
“自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荃帥,以小婿之見,現在唐子然正困於同文館內,若荃帥有意任用,不若……”
心知自家大人將唐浩然挖過來,一是為斷張南皮一臂,二是為了引用此才的他,便立即提出他的建議道。
“不,”
搖搖頭,李鴻章斷然拒絕了張佩綸的建議,
“現在還沒到時候,”
不到絕境之時,他唐浩然又豈能心甘情願為自己效力?
“幼樵,你回京城後,告訴下人,把慶王的話散出去,這人哪!不熬上幾日,用不得!”
李鴻章嘴上這麼說著,眼睛卻盯著桌上那本幕員摹寫的《泰西縱橫術》,唇角微微一揚,心下思量道。
“且看你能給老夫什麼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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