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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常說喬家與姚家雖是親戚,但實際上並不親厚,反而互相使絆子,看來似乎是真的了。”劉安民輕輕吁了一口氣。
“院長,那我們該怎麼辦?”蔣子敬是個學者式的人物。只喜歡靜靜地研習法律,這些政治鬥爭勾心鬥角讓他覺得十分疲憊。
“司法獨立不可不提,這是在憲法上明確規定了的,我們身為法學人,不可不捍衛憲法,特刑庭自然也有取消的必要。依我來看這兩點都要提。”劉安民毅然道。
正在這些主張司法獨立的人士暗中醞釀著反對司法黨化行動的同時,張直也對戴國瑛直接任命劉安民為最高法院院長心懷不滿,只不過他還沒有意識到戴國瑛的心思。這要歸功於姚立言有些太得意忘形了,讓他手下的爪牙們也變得看不清形勢,一個個不知收斂,反倒變本加厲地擴張自己的勢力。
劉安民是張直的宿敵,他也猜到了劉安民上位之後必然對他不利。便想了法子要進一步削弱法院的權力,他提出一個新的司法制度改革案。此案的大意是現有的法院太拘泥證據了,往往使反革命分子容易漏網,解決之道是凡經省黨部及特別市黨部書面證明為反革命分子的,法院或其他法定受理機關應以反革命罪處分,如果得到中央黨部的書面證明,則連上訴的權利都沒有。
也就是說對於這種案子,只需要黨部的一紙證明,就可以定罪處罰,法院連審問的權力都沒有,幾乎可以算是形同虛設,完全架空了法院,就算是劉安民當了最高法院院長也不過是一個傀儡,司法權完全把持於黨部之手。
儘管這個改革案十分荒謬,但實際上在社會上引發的影響並不大,司法部裡安插了大量姚氏一系的人,自然不會對這個改革案有什麼異議,這麼多年來司法界的人士也都習慣了在黨部的操縱之下工作,劉安民這樣的獨立派畢竟還是少數,根本翻不起什麼大浪。
在一片平靜之中,所有人都以為這個改革案要順利透過了,沒想到前國母喬月訶突然在報上發表了一篇文章,以少見的憤怒狠狠地駁斥了張直的改革案。
自從盧林去世之後,喬月訶深居簡出,不問政治,只專注於對婦女兒童的幫助扶持,抗倭戰爭開始之後,又親自籌款募集物資,上前線鼓舞士氣,在國人心中威望極高,在革命黨中也十分受人敬重。
這是她第一次在報紙上發表與政治相關的言論,言辭還是少有的嚴厲,怒斥張直破壞盧林極力維護的司法獨立,瞬間震動朝野,引來一片議論之聲,張直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向與世無爭的喬月訶竟然會主動站出來為劉安民撐腰,一時間也慌了手腳。
可喬月訶說的話句句在理,她身為盧林的遺孀,也是他意志的繼承者,司法獨立是盧林生前一直堅持的,面對破壞盧林主張的行為她自然有權開口說話。
被喬月訶言辭凌厲地駁斥之後,張直的面子自然掛不住,懷恨在心,可又無計可施,只能按兵不動,還指望著他的主子戴國瑛能站在他這一邊說話。
沒想到戴國瑛卻裝作沒事兒人似的,彷彿沒看到這個提案一般,不作任何表態,這個改革案就像是被人遺忘了似的擱置在那兒。
若是其他人在報上發表此種言論,姚氏黨羽的潑皮無賴們自然有辦法反唇相譏,甚至可以潑髒水誣陷人家是反革命,可這位是德高望重的前國母,誰敢對她不敬?個個明哲保身,把嘴閉得和蚌殼一般。
張直完全陷於被動之中,只好去求自己的兄弟姚立言,雖然此舉也算是向姚立言獻媚,可如今的情況太過尷尬,連姚立言也無計可施,只能連連罵張直衝動。
張直委屈得很,他自忖劉安民這群書生根本翻不起什麼大浪,註定是任自己捏圓捏扁的,哪裡想到會引出喬月訶這尊大佛,這些年他盯劉安民盯得很緊,自認為還算了解這位宿敵,這種清高的怪人,根本很少與權貴接觸,說不定連喬月訶的面都沒見過,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這次喬月訶會為他說話。
“莫非是你得罪了盧夫人?”姚立言也覺得喬月訶是有意針對,畢竟司法黨化這麼多年了,她早不提晚不提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提,實在讓人難以捉摸。
“我怎麼敢吶?”張直連連叫屈,“盧夫人一向深居簡出,這些年我都沒見過她幾面,談何得罪啊?我知道她關心婦女兒童,這些年也約束家人,從不敢有惹怒她的舉動,還捐了不少錢給她的慈善機構,真不知道哪裡有不敬之處。”
姚立言隱隱變色,喬月訶似乎真的不像是衝著張直來的,莫非是衝著他們姚家來的?
喬家和姚家向來面和心不和,雖然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