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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衝他拱了拱手,道:“謝謝,謝謝。”
中年小販奇道:“謝我?為什麼要謝我?”
老張笑道:“謝你替我說了句公道話呀。”
中年小販一頭霧水。
老張笑道:“這說明人家行得正、坐得直,殺一個人,就能說出那人的該殺之處。前些天北京城外那一仗,禇東海臨死時不也認賬了嗎?’”
他又往嘴裡丟了顆花生仁,道:“這叫師出有名,你們懂不懂?”
他挨個兒點著這邊幾人的腦袋,道:“懂不懂?嗯?
懂不懂?”
小禿子揮手掠開他的手指,不服道:“‘師出有名’又能怎樣?”
老張嘆了口氣,道:“不然怎麼說你‘愣頭青’呢!
名門大派那可都是有面子、要面子的,自己的醜事讓人揭了,自己這邊的人也認了賬了,還能再去打人家?那不是找著讓人瞧不起麼?”
乾瘦矮個兒道:“我看你不僅酒喝多了,人也老朽了。”
老張道:“老子怎麼老朽了?告訴你,薑還是老的辣!”
矮個兒道:“那明的不能動,暗的還不能來嗎?自己不能動,還不能請別人動嗎?吃了虧的各門各派都來幾手暗活,白袍會不垮才怪呢!”
老張道:“拉倒吧!名門正派能請得到什麼人?請來請去,還不是名門正派的人?”
矮個兒道:“你真是老朽了!現在只要有錢,就能……”
他四下看了一眼,忽然住了口。
老張道:“你說呀,能怎麼樣?你說嘛!”
矮個壓低了聲音:“就能請到職業刺客!”
老張怔了怔,伸手撓燒後背,遲疑道:“這……這怕不能吧?名門大派裡,講道理的人到底多些……”
一句話還沒說完,眾人都哄道:“原來你自己也拿不準,到厚起一張老臉皮來教訓咱們!”
老張頓時氣焰全消。
加入爭論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好多茶客乾脆提著方凳坐到這邊來,各抒己見。
沒有參加這場爭論的人,也自顧海聊神侃,反正沒讓自己的嘴皮子閒著。
人們來臨風茶樓,本就是因為這裡能暢所欲言,本就是想到這裡來解放解放自己的嘴皮子,又怎麼會閒著呢?
可這臨風茶樓上,此時還真有個人自上樓坐下直到現在,不僅沒說幾句話,連面前的酒菜清茶也很少動一動。
這是一個錦袍玉帶、公子哥兒打扮的英俊瀟灑的年輕人。
他的嘴雖然一直閒著,很顯然耳朵卻忙得很。
一看就知道,他在很認真地聽著這場爭論。
爭論已漸漸平息下來,小禿子這一邊已穩佔上風。
看著幾乎已無力反駁的老張,小禿子心裡那個美就別提了。
他口沫四濺地道:“其實,白袍會已經不新鮮了,近來最最新鮮的,要數一位初出江湖的青年高手。”
老張一下來了精神。他總算有了反擊的機會了。
不待小禿子云山霧罩下去,他便截口道:“你小子可真是可憐!”
小禿子一愣,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老張道:“你打聽打聽吧,在座的各位,哪個不比你知道的早?”
在座眾人都笑了起來。
事實上也不是笑起來的人都比小禿子知道的早,只不過要不跟著笑,不就顯得跟小禿子一樣訊息不靈了嗎?
老張笑道:“你要說的這個年輕人,是不是那位與聖火教教主慕容沖天大戰於上方山雲水洞前的殷朝歌?”
小禿子這回卻不發急,只是笑模笑樣地衝老張道:
“你也就知道這個!”
老張道:“那你還知道什麼了?”
小禿子道:“你知道殷朝歌到底是什麼人嗎?”
老張一怔。
小禿子道:“你知道他除了武功之外,還有一手什麼絕活麼?”
老張又一怔。
小禿子不屑地道:“我看你才是硬充人屎!”
老張瞪眼道:“我……我當然知道,當然知道!”
小禿子道:“啊呸!拉倒吧!”
老張啞口無言。
小禿了環顧四周諸人,得意洋洋地道:“這個殷朝歌,便是白袍會的幫主。”
四下裡發出一聲驚異地“哦——呀”聲,眾人的眼睛都瞪大了,對他這話顯然是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