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4 頁)
在劉仲謀床邊。田福和張飛鴻雖然又試了幾種新療法,仍然是一無用處。
昏暗、閃爍不定的燈光照著劉仲謀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和他緊閉的雙眼。他的呼吸聲微弱得幾乎很難聽見。
曹勳的心裡一陣接一陣地發緊。
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這樣呆坐著已有多長時間了。他知道,坐在這裡對劉仲謀的傷勢可謂一點作用也沒有,|Qī|shū|ωǎng|但他仍然盼望著能有奇蹟出現。
他實在不願相信劉仲謀這樣子一個飛揚灑脫的人會就此無聲無息地死在他面前。
躺在床上的劉仲謀似乎動了動。
曹勳渾身一震,使勁瞪大了雙眼。奇蹟真的出現了。
他屏住呼吸,死死地盯著劉仲謀。
劉仲謀一動不動,氣若游絲。
曹勳不禁苦笑,他知道,自己是看花眼了。三天三夜沒閤眼,他的精神已有些恍惚。睏倦一陣接一陣襲向他的大腦,他的眼皮變得越來越沉重。
“吱溜”一聲,房門開啟,又“吱溜”一聲合上。
曹勳使勁搖了搖頭,振作起精神。
來人是田福。
這次田福沒有再做新的努力。他看著眼皮子直打架的曹勳,陰沉沉的眼中不禁露出一絲憐憫,一絲同情。
--如果現在就將真像告訴他,他心裡會是個什麼滋味?又會做何反應呢?
田福冷冷道:“你還是好好睡一覺去吧,有田某照看,他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雖然他的語氣很冷,但曹勳心裡還是像有一股暖流滑過。他恭聲道:“謝田總管,屬下還是再堅持一陣子,萬一,萬一會有什麼轉機呢?”
田福嘆了口氣,道:“該用的、能用的辦法,我們都用上了,如果有轉機,早就有了。”
他一邊說,一邊掃了劉仲謀一眼。他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是自己眼花了?
--姓劉的終於挺不住了?
劉仲謀蒼白的、乾裂的雙唇竟然動了動。
曹勳已驚呼起來:“田總管,你看他……他是不是快醒過來了?”
看樣子,劉仲謀是快醒過來了。不僅嘴唇動了動,緊接著他的眼皮也動了動,微微張開了一條縫。
田福驚異地“嗯”了一聲,伸出右掌,按在劉仲謀胸前,一股渾厚的內力緩緩傳進他胸前膻中大穴內。
曹勳緊張得喉頭髮緊,兩手發抖,雙腿發軟。他全身都哆嗦著,像是剛剛自一條冰河裡爬上岸。
劉仲謀慢慢睜開雙眼,失神的目光茫然盯著屋頂,嘴唇艱難地抖動了一下。
曹勳興奮地叫道:“他在說‘水’,田總管,他是要喝水!”
他轉身撲向方桌,抓起桌上的瓷壺。
壺裡是溫熱的參湯。
他的兩隻手不住地抖動著,還沒斟上半杯,參場卻已橫溢過桌面。
他實在太激動,太興奮了。所以他沒聽見身後的田福輕輕哼了一聲。杯子終於還是沒被斟滿,忽然間,他兩眼一黑,就人事不知了。
劉仲謀自床上跳了起來,將曹勳扶到床上躺下,轉身捧起瓷壺,一口氣將剩下的半壺參湯喝了個乾淨。
曹勳的臉上,還掛著興奮的微笑。
他已扯起了沉沉的鼻息,顯然是進入了深沉的睡夢之中。
劉仲謀點的是他的昏睡穴。
看著熟睡的曹勳,劉仲謀苦笑道:“曹兄,實在是對不住你,希望你能體諒我……唉……”
他重重一嘆,拎起軟倒在地的田福,閃身出了房門。
夜已深。
張飛鴻坐在桌邊,出神地盯著燈盞上跳動著的那一點豆大的燈火。他手中執著一杯酒,卻一直沒有送到嘴邊。
他一直都掛著明朗的微笑的臉,此時卻陰沉得像是暴雨欲來前烏雲翻滾的天空。他的兩道濃眉在眉心糾結成一團。
顯然,他有心事,而且是極重的心事。
其實,一切都進行的十分順利。
自海島趕來的七員大將與數十名好手已經順利地、秘密地進入了鐵府;兩天前,他已讓鐵人鳳傳令給韓廣弟,儘快與瓦刺人接上頭,以韓廣弟的能力,他相信此事不難做到;從分散在中原各地的據點送來的都是好訊息--為起兵所做的各項準備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順利進行,而且都沒有引起明朝的注意。
他還有什麼心事呢?這“心事”就是劉仲謀。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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