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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吸了口氣,玉簫一緊,點、劈、刺、掃,一招四式如暴雨狂風,直向那人捲去。
那人左躲右閃,一連躲過了八九招,竟然是身法靈動,連衣角也沒讓她碰上,口中仍然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
木瀟瀟咬緊牙關,右手玉簫橫擊,逼住那人身形,左臂暴長,左掌變爪,奮力擊出。一聲裂帛。
那人翻身後退,長衫前襟已被抓了一大塊,露出裡面桃紅色的繡花小襖來。
木瀟瀟不禁怔住了。
她這才發現此人的衣著看上去十分古怪。
一個大男人怎麼會穿翠綠的長衫,桃紅繡花的小襖呢?
這人莫不是個花痴?
那人看著被撕裂的長衫,頓時心疼得臉都黑了,伸手在腰間一揮,抽出一條五彩斑斕的長鞭。
鞭梢一卷,挾著勁風直擊木瀟瀟面門。
木瀟瀟玉簫一立,格住鞭梢,竟然被震得手心微微發麻。
數招一過,她已完全陷入了長鞭逼人的攻勢之中了。
長鞭一招快似一招,一招重似一招,重重鞭影就如狂風攪起的烏雲,在她的四周湧動。
她不當機立斷,只怕很快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一按玉簫尾部的機簧,“叮”地一聲,簫管內彈出一截暗青色的利刀。
簫中劍!
她清嘯一聲,猛提一口真氣,身形忽變。
長鞭立刻就失去了攻擊的目標。
木瀟瀟的身形就如一片輕盈的柳絮,在重重鞭影間輕盈自如,直逼中宮,很快就貼進到那人身前不過兩三步的地帶。
那人一見她忽然間就衝破了長鞭的糾纏襲擊,略顯慌亂,招數不免稍稍滯重。
木瀟瀟左爪反撈,抓住襲至後心的鞭梢,右手挺起簫中劍,青光閃動間,直刺他胸前五處大穴。
那人怪叫一聲,丟下長鞭,翻身後退。
木瀟瀟哪會輕易放過他,左腳直踢,將他踢翻了個斤斗,踏上一步,簫中劍已點在他的喉頭上。
那人頓時尖叫起來:“不好了,謀殺親夫吶!謀殺親……”
木瀟瀟右碗一抖,劍尖劃過他肩頭。
紅襖迸裂,鮮血橫流。
她用劍尖貼住他下巴,冷冷道:“喊,叫你喊!你只要敢再胡說半個字,本公子就一劍殺了你!”
那人不喊了,盯著纖秀的手指,忽然長長嘆了口氣。
微笑道:“這位姑娘,你不要以為這身裝扮能騙得過沈麼人,沈麼人採花無數,像你這樣一位一見就讓人心裡癢癢的小美人兒又豈能看不出?”
木瀟瀟微一用力,劍尖劃破了面板,沈麼人下頜立刻血流如注。
他兩眼一翻,殺豬似地尖叫起來。
木瀟瀟冷冷道:“疼吧?怕了吧?看你還敢胡說八道!”
沈麼人不叫了,笑眯眯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能死在你手裡,沈麼人可就是個風流鬼大王了,有什麼可怕的。”
木瀟瀟愕然。
沈麼人將腦袋往前湊了湊,笑道:“求求你,趕快一劍殺了我……嘿嘿,那滋味一定很舒服。”
木瀟瀟不知如何才好。
直到現在她才算明白過來,這位沈麼人就算不是個花痴,腦子也一定不太正常,就這麼一劍殺了他,還真有點下不了手。
“手下留情!”
“那位公子爺,手下留情!”
隨著一陣急驟的馬蹄聲,炸雷般響起兩聲呼喊。
木瀟瀟怔了怔,回過頭,就看見兩匹快馬正自官道上急馳過來,叫喊聲中,一名紫袍大漢自奔馬上縱身掠起,如大鳥般撲向這邊。
紫袍大漢撲到近前,抱拳為禮,長揖到地,懇求道:
“這位公子千萬不要和他一般見識,請高抬貴手,放這渾人一馬。”
木瀟瀟啐了一口,收回玉簫。沈麼人自地上一彈而起,張開雙臂就要撲上前抱她。
紫袍大漢一把揪住沈麼人的衣領,狠狠抽了他四記耳光。
沈麼人頓時號陶大哭起來。
緊隨在紫袍大漢身後的青衣中年人嘆了口氣,自懷中摸出一個玉盒,左手一伸,點了沈麼人的輕麻穴,開啟玉盒,挑出藥膏,抹在他頜下和肩頭的傷口上。
木瀟瀟不覺有些歉疚,道:“在下一開始並不知道他……有……有毛病,情急之下,出手過猛……這個……”
紫袍大漢拱手道:“多謝公子手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