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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喝酒嗎?沒有乳酪嗎?也沒有甜點嗎?”
儘管我對長途卡車司機認識有限,但想來大概沒有這些東西。我回答說他們也許中途會在酒吧休息。不過法律對酒後開車的處罰非常嚴厲。
瑞吉又倒了些酒。“在法國,聽說法律允許喝一杯開胃酒,半瓶酒,和一杯消化酒。”
我說我在某處看過報道,說在法國發生交通意外的機率比歐洲其他地區都高,甚至是美國的兩倍。
“其實這跟喝酒沒關係,”瑞吉說:“問題出在法國人普遍的個性,缺乏耐心,喜歡超速。不幸的是,並非每個人都是好駕駛員。”他把盤子內的食物掃蕩一空,轉到比較輕鬆的話題上來。
“這隻雞味道很好,你不覺得嗎?”他從盤中挑出一隻骨頭,放在嘴裡咬一咬。“骨頭強韌,這隻雞養得很好,是養在野地裡的;飼料雞的骨頭,咬起來味同嚼臘。”
這隻雞的確很好吃,雞肉結實而鮮嫩,煮得恰到好處。馬鈴薯和蒜頭番茄也是一樣。這個地方的烹調水平和菜的份量都讓我感到驚訝,而且我也敢保證,結賬時應該不會很心痛。
瑞吉又把刀叉清乾淨,示意服務生端上乳酪。
“理由很簡單,”他說,“卡車司機是好主顧,非常忠誠,他寧願多開個50公里,只為吃到又好吃又便宜的東西,然後替餐廳免費宣傳。只要維持水準,這裡就會座無虛席!”瑞吉手裡叉著布利乳酪指著餐廳,“瞧!”
我環顧四周,放棄了數的念頭,餐廳裡吃飯的卡車司機肯定不少於一百人,加上酒吧那邊可能還有三十來個。
“這是很實在的生意。假如廚師變得小氣或是詐客或是服務不好的話,卡車司機就不會再光顧了,用不了一個月,就沒人會上門,最多隻剩兩三個觀光客。”
外面發出隆隆聲,餐廳內突然變得陽光燦爛,原來是停在窗戶邊的卡車開走了。隔壁桌掛十字架的客人,戴上太陽眼鏡吃他的飯後甜點――一碗三種不同口味的冰淇淋。
“冰淇淋、焦糖奶油,還是果餡餅?”女服務生終於把胸罩肩帶拉好了,只是她清理桌子時,又滑了下來。
瑞吉吃焦糖奶油時,滿足地發出吸吮聲,然後把替我點的冰淇淋也吃掉了。我知道我一輩子都當不成卡車司機的,我根本沒那種大的胃口。
時間還很早,不到兩點鐘,餐廳慢慢空下來。客人們一一付賬,粗大的手指從秀氣的小錢包中取出疊好的鈔票,女服務生鞠躬、微笑、拉胸罩帶子、找錢,最後祝客人旅途愉快。
我們喝著表層泛起棕色泡沫、裡面黑而滾燙的加濃咖啡,還有裝在圓滾滾的小玻璃杯裡的卡勒瓦多酒。瑞吉將玻璃杯傾斜,當它的圓壁碰到桌面,杯子裡金黃色的液體也剛好滿到杯口。他說這是判斷有沒有短斤少兩的老法子。
兩人的賬單加起一共140法郎,和我們在伊爾利餐廳的午餐一樣物超所值。惟一讓我覺得後悔的是,一走到外頭,太陽的熱浪頓時衝得我透不過氣。如果我帶了毛巾來,倒可以衝個涼。
瑞吉說,“這頓飯可以讓我一直撐到晚上。”我們握手道別,他恐嚇我說下一次的課外教學活動是到馬賽吃鮮魚湯!
我又轉回酒吧再喝點咖啡,看看能不能租條毛巾。
第十章
鎮上那些穿著裙子和平底鞋的女士們用吹毛求疵的眼光盯著她,那股子挑剔勁兒平時她們通常只有上肉攤買肉時才會使出來。
梅納村狗展(1)
梅納村運動場是一塊位於葡萄園中的平地,平常主要是鎮上的足球隊在這裡進行比賽。到時候松樹下約莫會停上一打的車子,運動場內擠滿了球迷,看球野餐兩不誤。一年當中有一天,通常是六月的第二個星期天,運動場會另作他用。當天,林蔭道上掛起紅色、黃色的彩旗。雜草叢生的窪地也被清除乾淨,作為額外的停車位。路邊密密地豎起高高的竹條編織的圍欄,以防過往行人的眼睛吃到免費大餐。因為,這好歹是鎮上的大事,一場結合了克拉夫狗展和阿斯科特賽馬的盛會――梅納村狗展。
今年活動似乎開始得比較早,也比過去更為嘈雜。剛過七點鐘,我們開啟門,拉開百葉窗,剛想好好享受一下一週以來中惟一寧靜的星期天早晨。這個時候,鄰居的拖拉機在家休息,鳥兒們歌唱,陽光普照,山谷裡一片幽靜,多麼祥和。就在這時,山那頭半英里外,主持人開始測試他的話筒,尖銳的電子聲忽地響徹山谷,恐怕半數的盧貝隆人都被吵醒了。
“喂!喂!l、2、3,早上好,梅納村!”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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