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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進來的晴和秋紋帶了姬採寧去暫時換件明緣新做的俗裝雪衣,一邊傳話去讓把風儀亭地下的、銅柱裡的火龍都點起來,一邊招呼僮兒把飯菜裝盒,準備炭火什麼的,又翻出一件大紅猩猩氈的斗篷欲給太平披上,太平卻推了,說這件不好。少安奇道:“不是小姐你說的賞雪就要披這大紅的斗篷,戴大紅羽紗面白狐狸裡子的雪帽,才襯得陽春白雪,驚豔的意境嗎?”
“那是隻賞雪,山上的梅都是白的,當然得如此,這園子裡的都是紅梅,自然要換。”
外面傳話說小內侍已經換好衣服,便讓行書他們先領著過去了。
等太平白玉素簪發挽一半,一身水蓮青淨的鶴氅慵懶的行走於白雪紅梅間,那般清貴幽絕,看痴了一路的眼睛。
太平她們到的時候,亭子裡已經準備好了,擺上了飯菜溫上了酒,亭子裡暖烘烘的,眾人安排著太平和宮中內侍坐下,太平對著高興得一臉孩子氣的姬採寧忍不住笑了,明緣的衣服除了白還是白,還有一個特點就是一式樣的突騎帽,叫他們給他換衣服,不過是讓給他加一件雪衣大氅而已,竟然連突騎帽都原樣給他帶上了,而將雪帽垂在身後,太平淡淡的掃了晴和秋紋一眼,一邊抬手拔了自己頭上的玉簪,示意行書過去幫姬採寧把突騎帽取下,用太平的簪子束好發。
姬採寧也不是傻子,只是心思單純點,二十年皇子也不是白做的,立時就瞭然自己被人捉弄了,臉一下子通紅起來。
不過在太平面前,這兩人是太平的奴才,他沒多介意,也因為太平為自己散了發,又羞又喜的顧不上生氣,換了是其他人其他時候,敢如此大膽犯上戲弄於他,且不說打板子,推出去砍了都足夠了!
哼!當他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般看他不順眼麼?皇姐說過了,世女她……她……哼!想當世女的一侍?做夢去吧!
不知道在想什麼,小皇子的臉剛褪下點,又紅撲撲的燒了起來。
太平抬手給姬採寧倒了杯酒,若無其事的笑道:“先喝杯酒吧,這是甜酒,極淡的。”又對少安說道:“別都站在這兒,讓他們散了,你一個人留下就行了。”
少安讓眾人散去,姬採寧喝下這杯酒,只覺得齒頰流放,四肢百骸都溫暖起來,看著對面笑意懶懶的人,仿若覺得是在夢中,這樣的快樂,這樣的歡喜。
如往常一樣,太平看雪看花喝酒吃菜,自得其樂,並不刻意來招呼姬採寧和他說話,但姬採寧卻不曾感覺到被冷落,反而也極自在,只覺得就這麼看她享受的樣子,自己也是歡喜的,她對自己,就猶如皇姐對自己一般,並不刻意的對自己特別好,但總能感覺到那極淡的愛護,跟自己相處,不管是笑還是平淡,都是極真實的樣子,不曾作偽,他是不是可以認為,自己也有那麼幾分讓她喜歡?
太平的酒量並不高,三五杯下去,她就覺得自己有點頭暈了。
這麼美的梅,這麼美的雪……
在那個房價貴死人的地方,在那個全世界人口最多的國度,她也是曾擁有這麼一片梅的,雖然沒有這麼大,卻是一樣的紅,一樣的美,她曾在其中被爸爸握著手學畫梅,也曾漫步白雪牽著媽媽的手背過“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曾坐在哥哥的肩膀上伸手攀梅,也曾呼朋喚友對梅飲酒高歌附庸風雅。
世間風景這樣好,世上愛我者寵盡我萬分,為何我立在天地間,依舊覺得形單影隻,無語飄零?不是說從此忘卻前事,只握住今生麼,為何我仍然感覺到痛楚?
“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並作十分春。”
太平又倒了杯酒喝下去,撐著頭喃喃的念道,臉上竟掉下來淚來,恍恍忽忽的站起來,摸著梅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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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採寧大驚,伸手去攔欲說些什麼,卻被少安給拉住了:“小姐醉了,由她去吧。”
少安擔憂的看著太平,小姐自在襁褓中便這樣,平日那麼快樂那麼無憂的人,突然間的就如失了魂魄般,露出那麼傷痛的悲傷,覺慧大師說這是因為小姐本不該是這間應有的人,她是被少爺強留的,當她這樣流淚的時候,就是她的魂魄在思念故鄉,想家了。
小姐難道真的是天人下來的嗎?從前,每當小姐哭的時候,少爺都緊緊抱著她跟著掉眼淚,這幾年不見小姐這樣了,還以為小姐慢慢已經忘了。
小姐小姐,不要再想著天上了,不要再哭了好麼?這裡不好麼?少爺不好麼?榕叔不好麼?釧嬤嬤她們都不好麼?覺慧師傅不好麼?明緣和尚不好麼?桃花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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