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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祁桒跟司徒周驪對了下眼色,也一時都沒法子,這兩人都是宣政殿外力阻燕王出京的主力,巴不得燕王出點什麼亂子,但亂子出得這麼大,她們也著實高興不起來。
“諸位卿家怎麼看?”御座上,景帝像是勉強壓住了怒氣問道。
眾臣皆先是瞟瞟自己這派的再瞟瞟對派的,見一品太尉司空司徒大人,尚書省中臺大人,六部尚書大人,三位親王殿下皆不動聲色,自己自然也都躲在後面裝傻充愣,無人做這不討好的出頭鳥,一時之間,整個含元殿一片寂靜,連呼吸聲都被小心的斂著。
大姚官制分九品十八階,以三師三公為首,太師、太傅、太保各一人,是為三師;太尉、司徒、司空各一人,是為三公。皆正一品。三師,天子所師法,無所總職,非其人則闕。三公,佐天子理陰陽、平邦國,無所不統。親王拜者卻不親事,祭祀闕則攝。三師三公皆不設官屬。再有尚書省,設中臺一名,典領百官,正二品,其屬吏、戶、禮、兵、刑、工六部,設左右相,統理六官,從二品,其下還有左右丞都事主事令史書令史等等,皆三品以外,不類舉;六部各設尚書一名,正三品;外官軍政分置,以省府為首,統管其省各州縣,文官四品知府,武官省府四品都尉,軍政各不相干。
這是大姚長時間軍事高度集權,世族佐政但嚴禁涉足軍事的特殊性所決定的,所以太平區區幾人卻能殺盡一府七州上下百餘官員,河間府都尉的袖手旁觀也是這場禍事一發不可收拾的主因之一。
朝廷上雖多是對燕王出京不滿之人,但也不過是存著防範將來不可縱虎歸山之心,倒不是真就覺得這少年燕王如何禍害大患了,這時見她小小年紀,平日裡山水不見,首次出手手段就如此狠辣,如此血腥,俱都毛骨悚然,心寒不已。
燕王這次犯的足夠凌遲的死罪,本該一舉殺之免除了後患,但賑災款被貪之案,牽扯如此之廣,震驚朝野,當下最為緊要的不是懲治燕王,而是平復四處沸騰的民憤,然燕王此人此時初露端倪,足見其後禍,這次放縱了,日後……
思及此,百官不禁都心抖了一下。一百一十七名官員呀,巡撫雖然是特殊官職,只任職之時暫領二品銜,但畢竟也是二品呀……河間府下她所過七州,血流成河,官員幾乎為之一空,周圍各州縣府衙大門緊閉,官員們聞風而逃,四散躲藏,人心惶惶。她狂妄桀驁,不理後事,殺之就走,百姓無知,尚拍手稱快爭相擁簇,卻不知這燕王,這燕王,唉!這哪是什麼燕王,這就是一殺星!
就在群臣皆推脫閃避之時,左側第一排第二位走出一紫袍官員來。
“康擎王,你這是為何?”景帝詫異道。
衛寒奾將官帽摘下雙手託著雙膝落地,跪奏道:“燕王所犯乃抄家滅族凌遲之大罪,罪臣教女無方,罪不可贖,愧對吾皇,實無顏苟活,懇請陛下降罪。”
該死的!
百官心裡皆一聲暗罵,這老狐狸,誰不知道這是抄家滅族凌遲的大罪?沒見大夥兒都刻意避著不提麼,你居然還跑出來綁上一個衛家族,河間府死了一百一十七,哪個家族無一人牽連?再把你這戶部尚書一塊抄了,順藤摸瓜一拉,不等姒國打來,大姚立馬就能垮一半了。
果然,景帝和顏悅色的勸慰道:“愛卿不必如此,燕王心性朕卻是知道的,怨不得愛卿。”一邊讓內侍下去攙扶起康擎王妃,為其整冠,一邊又是一通好言勸慰,康擎王妃感激難言的拜謝了龍恩,回到自己位置上跪坐下來,繼續充聾做啞。
經過康擎王妃這麼一出,殿上氣氛倒也和緩了幾分,景帝繼續看著殿下諸臣道:“眾位愛卿,此事何解,可有對策了?”
司空祁桒當先走出來,奏道:“陛下,當務之急,先撫民心,巡撫陳蓉河間知府趙芳等一眾官員貪汙受賄之事罪無可恕,雖當事人已經伏法,但案子依舊應當交刑部立案徹查,河間府和其七州官員從缺,府事停滯,也當立時補缺,災民流離失所,當著令當地安置,另有其他各州官員閉衙躲避,官員人心惶惶,也當安撫。”
關於那個棘手的燕王該怎麼辦,乾脆就一字不題了。
景帝冷笑道:“閉衙躲避,人心惶惶,沒做虧心事,她們閉衙躲避什麼,人心惶惶什麼?山南淮南的災民都走到河間府去了,再安撫,該走到朕的皇城腳下了!”
司空叩首不語,司徒周驪趕緊起身奏道:“陛下,這些官員自然難辭其咎,但眼下正是用人之即,百餘名官員從缺,數十萬災民急需安置,何不暫寄了她們的腦袋,等災民安置了,再另行徹查不遲呀,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