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撿到一個侍寢日(第1/2 頁)
背後是關了一扇的殿門,門內燈火灼灼。站在廊子裡,張順德低聲教育小徒弟福順,“你瞧,太子妃要抬寶侍妾,讓出了自己的侍寢夜,殿下也順著答應了。殿下待太子妃甚是愛重啊,終究誰也越不過太子妃去,你記著這一點,這是師傅的心得。”
福順重重點頭,把師傅抽空給講的瑣碎心得都牢牢記到腦子裡去,他將來是要頂替師傅位置的,師傅伺候殿下的心得尤其珍貴,關鍵時候能保命的。
“好了,差不多到時候了,你快安排人去錦瑟苑抬寶侍妾。”張順德揮揮手打發。
“好嘞。”
福順剛要走,孟景灝裹著雀金裘從殿裡走了出來,指縫間夾著楓葉箋,道:“去暮雲齋。那個壞頭子做了壞事,太子妃不懲罰,孤是不會姑息的。”
晴天霹靂!
張順德意識到自己猜錯了上意,“咕咚”就跪了,福順一看不好,也跟著跪了,腦袋貼著地面不敢抬頭,雙股瑟瑟發抖。
“嗯?”孟景灝驀地收起了指縫間夾住的楓葉箋,冷眼下睨張順德。
張順德哭喪著臉道:“殿、殿下,奴婢把梅侍妾遷到暮雲齋去了。”
把厭惡的人遷到眼皮子底下,有病嗎?!
把這事拿給誰猜,也都是把喜歡的梅侍妾遷過來啊。
“起來吧,你沒遷錯。”轉身進了殿內。
可這會子張順德已經知道,自己遷錯了人,頓時如喪考考妣。
福順過來攙自己師傅,攛掇道:“那咱們把寶侍妾換過來啊。”
張順德一巴掌糊小徒弟腦袋上,壓低聲音訓斥,“我教你的都餵狗了,殿下是儲君,金口玉言,什麼是金口玉言?”
福順捂著腦袋背誦,“一言九鼎,從無錯處,錯亦奴之錯。”
“背的倒是滾瓜爛熟,可惜你囫圇吞棗還沒消化呢,記住了,殿下讓遷的就是梅侍妾,現在,快去錦瑟苑把寶侍妾抬來,快去快去。”
“哦哦。”福順趕忙去辦。
此時,殿內,暖閣。
雀金裘扔在暖炕上,孟景灝坐在炕沿翻書。
張順德爬到殿內,孟景灝腳邊跪著,不敢說話,每聽一聲翻頁,張順德就繃緊一次皮,片刻功夫,張順德就覺得自己把自己崩成了殭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讓人去備水,都什麼時辰了,這都讓孤提醒嗎?”
每一個被抬進太子寢宮的侍妾,侍寢之前都會沐香湯。
張順德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他真的忘了。一巴掌糊自己臉上,叩頭謝罪道:“奴婢老糊塗了,求太子開恩,饒奴婢一回。”
“下去吧,下不為例。”
恍惚是從地獄升到了仙堂,張順德如蒙大赦,再三謝恩之後才退了出去。
梅憐寶是被從暖暖的被窩裡挖出來的,那時她已睡熟了,被聲聲叫醒,惱的臉都綠了,也不管是誰,誰叫她她衝誰發脾氣。
福順卻喜的什麼似的,打千作揖又賠罪,“寶侍妾,有好事呢,今夜殿下招了您侍寢。”
睡蟲一下子就飛了,梅憐寶精神起來,一邊火急火燎的讓藍玉服侍她穿戴一邊眉飛色舞的追問,“今夜月中十五啊,不是太子妃的侍寢日嗎,殿下原來那麼喜歡我嗎,連規矩都不要了。”
一時急蹬蹬上了轎,福順才小跑著把太子妃想抬舉她的意思說了。並壓低聲音提醒道:“太子妃這是想拿您當槍使呢。”
“我聽出來了,我能為太子妃所用總比沒用好。”只要能從上輩子的路上掙出來,哪怕只是拐個彎都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月落西樓,銀輝照見飄在空中的雪粒,洋洋灑灑。
梅憐寶從花瓣水裡出來,便有宮女拿著軟布巾過來給擦拭,有擦頭髮的,有擦身子的,有擦腳的,只光這些又暖又柔和的布巾就用去整整一大疊。
一會兒功夫,把梅憐寶弄乾之後,便有兩個強壯的嬤嬤拿了乾淨的錦被將梅憐寶裹上,往肩膀上扛起就走,梅憐寶早已熟悉了這一套,安穩的讓扛著,還順便調整了一下橫臥的姿勢。
眼珠四處一轉,梅憐寶就知道今夜睡在哪兒了,還是東暖閣的大炕,那裡暖和,梅憐寶也喜歡。
進了東暖閣,便見孟景灝半靠在錦被上,一條腿伸直,一條腿蜷著,他穿了一身黑底金線龍紋的睡袍,龍頭在肩,龍尾纏腰,流蘇綴玉繫帶垂在炕沿上,半敞著古銅色的胸膛,他身長足有九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