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那些養魚的日子(第3/4 頁)
著呢!”
邵宗嚴揮揮手讓他離開,自己專心地捧著魚缸凝眸觀望。他眼中彷彿倒映著晴好的天光,神光璀粲,嘴角勾出淺淺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了缸頂,試著摸了摸草魚頭頂。
草魚抬起身子,在他指尖啄了一口。
他猛地抽回手,把魚缸抱在胸前,起身對廚房裡的人說:“不管什麼老爺,今天沒有魚就是沒有魚,以後也不再做魚了!剩下的你們看著招呼,東家我今天有事,下午……不,你們通知出去,三天之內不做菜!”
他抱著魚缸興沖沖往外走,身上的圍裙都顧不得脫,整個人頓時解脫了平日柴米油鹽的塵俗,如同一隻振羽待飛的白鶴,高姿逸態,令人心折。直到他飄出廚房許久,來端菜的小二和一旁負責切洗的雜工才回過神來,面面相覷:“東家就這麼走了,客人怎麼辦?”
客人愛怎麼辦怎麼辦,晏兄好容易醒過來,怎麼也得給他做頓水煮魚補補身子啊!
他們現在住的是一座三進大宅院,最外頭一溜南房破開門改成了飯館,前院開了園子種菜,中院青石路兩側擺著一人高的大陶缸用來養魚,裡面的正房才是住人的。外面的飯館雖然有些吵,進了正院後人聲便已低了不少,進到房裡把窗一關,也算得上清清靜靜了。
邵道長託著魚缸一路給晏寒江介紹他們的新家,神色飛揚,帶點小驕傲小激動問道:“晏兄覺得這房子如何?我已經買下這房子,到官府過了契書,而且是可以傳及子孫的長契,哪怕將來咱們到別的世界定居幾十上百年,回來仍有落腳的地方<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直把缸託到明堂裡才放下,自己坐在一旁太師椅上,從小碟裡撿了胡桃、松子,用夾子夾開,打算從水面上灑下去餵魚。草魚浮到水面上,身子一縮一彈猛地蹦出魚缸,化作了長身玉立的玄衣青年落在他面前,纏著一身清潤煙水,嘴角含著淡淡笑意,凝眸看向他:“我入定這些日子多虧有你維護,眼下舊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以後就不必總以原形見你了。”
邵宗嚴想到剛才那驚險的一幕,略覺慚愧,低頭笑道:“那也是我管束不嚴,讓晏兄受驚了。你這一年未醒,我也不敢把你放在別處,生怕有人偷了你,或是有野貓眼鳥地下來啄傷你,只有留在身邊才放心。你給我那五十兩銀子,我就租了間店面做滷味,後來慢慢攢了點銀子,索性就在這鎮上買了房子……”
說著說著,他竟看到晏寒江朝他伸出手來,連上半身都彎了下來,向一朵黑雲罩頂而來。他忽地想起了之前被草魚精和那把黑傘擋在危險之外的景象,怔怔看著那人俯身下來,腦中一片空白,心裡卻隱隱有什麼想法要浮出來。
直到他的緊張感到達頂點時,晏寒江的動作忽然停下,左手落在茶几上,抄起一把松子又站了起來。
邵宗嚴眼前的世界重新恢復了色彩,心也狂跳起來,尷尬得恨不能找塊豆腐撞死。他把剝好的松子塞進自己嘴裡,嚼了兩口定了定神,霍地起身,紅著臉費力地笑了笑:“你先坐這兒吃點,都是今年新下的,味道不錯。對了,這些日子你一直沒醒,現在肯定餓了,我去給你做吃的!”
他一陣風似的從廳裡刮出,速度與對靈力的控制都與一年前不可同日而語,可見這些年開飯館之餘,也沒撂下修行。而且他身上的氣運似乎又稍稍增長了一絲,也不知是不是斬運刀吸收了那枚戒指部分靈氣之故……他好像,比那時更勾人了。
晏寒江將靈氣透到眼裡,運起觀靈術看著他離開之後留下的一室粉紅,將手插到其中,感受著那種纏人的溫柔氣息,心裡卻又有一絲不解。
若是劫運增強,不受控制地釋放出來,廚房裡的那些人怎麼沒事?按理說普通人應當遠比他這個修為精深的冷血淡水魚類大妖容易受影響,可他現在都感到了邵宗嚴的魅力與日俱增,那些人類為何反倒沒事?
他揮了揮手,想趕走那些附在手上的粉紅霧氣,卻是揮也揮不開。他索性也不管那些劫運之氣,坐到太師椅上,拿起剝好松子吃。
松仁飽滿,味道清香甘潤,沒有久放後會出現的陳油味道,比他在超市買的好吃。他拿起幾粒還沒剝開的,手指輕輕一捻就把外殼捻碎,裡面的松仁卻都還是飽滿鼓立的,他把上面的薄皮也捻碎吹掉,配著冷掉的茶水慢慢吃了幾粒,忽然覺著有些無聊。
這麼寬闊的廳堂只有他一個人坐著,沒人在他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做菜,沒人給他縫小被臥,沒人在他茶几上記帳,沒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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