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歷史讀檔千百遍她自坑神不變(第1/3 頁)
“frailty,thy-name-is-woman”
開車回家,在天目山路上被一個長達一分鐘的紅燈給堵住了。顧莫傑心有所思,又加煩躁,不由自主便蹦出一句感慨。
“脆弱啊,你的名字就是女人——誰惹你了,不會是我和小茹姐吧。”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陸文君,驟聞此言,卻是一點不淡定或者激憤都沒有,似乎很坦然,知道男朋友鐵定不是在說自己。
當然,如果換一個沒文化的女人坐在陸文君的位子上,那她也不會生氣,因為根本聽不懂顧莫傑在說啥。這是《哈姆雷特》裡的臺詞,莎士比亞用的是“thy/thee”這樣的古文詞彙。
陸文君是聽懂了,但就是不生氣,也不多心。
“當然不是說你,是今天遇到的那個很奇葩的陳小微——我估計,她來我們公司,就是想臥底,然後在自己男人面前證明自己的價值。做人做得這麼累,至於麼。”
顧莫傑說著,便趁著紅燈的60秒,把他剛才總結的關於陳小微的一整套推論,簡明扼要和陸文君說了。
剛說完,紅燈也就過去了。他一腳油門,重新啟動,既沒有冷場,又給了陸文君足夠的時間消化。
一排一排的路燈往後飛掠。
天目山路因為是省市政府所在的路,綠化賊好,行道樹都是五十年以上樹齡的法國梧桐。哪怕88年臺風的時候刮斷了很多,也都從別處移栽了足夠樹齡的大樹過來補上,很是茂密。
綠化好的同時,夜間照明效果就次一些了。因為枝葉的遮擋,路燈光只有從很小的角度內逼射出來。照在路面上,形成斑馬線一樣的明暗條紋。稍微開得快一些,司機和副駕駛位置上的人。都會被眩光弄得視覺疲勞。
陸文君如水沉靜的玉面,被明暗交替地光暈洗禮了數十次。瞳孔卻始終沒有因為環境光的變化而縮放,很顯然已經陷入了深度的思索當中,連生理反應都減緩了。
終於,陸文君開口了。
“傑,你怕我和費姐將來也會這麼作麼。”
“不是,我只是感慨一下罷了。你們都不是那種性格,尤其是你。”
這世上,有些女人有才。但是內心虛弱,她們急於證明自己有才。還有一些女人,其實明明可以靠顏值吃飯,但是她們同時又稍微有些才,不願意被人當成純粹的花瓶,所以這方面的反應也很激烈。
陸文君似乎對顧莫傑的回答不是非常滿意,幽幽地說:“你嘴上說不擔心,其實內心還是怕我們有壓力吧。陳小微的事情,其實中午的時候,小茹姐就請示過我了。你現在把內幕一說,我覺得我完全可以理解她為什麼要這麼作。
說不定當初費姐,也是扛不住在一個太優秀的男人身邊被當成花瓶那種壓力。所以甘於退到幕後,當你幕後的女人吧。不過這點上我還是很感激她的。她hold不住的東西,我正好hold得住,各取所需,也挺好。”
鎂光燈下的人生,會承受世人的指手畫腳,不是人人都扛得住的。目前來看,陸文君可以,費莉蘿做不到。
顧莫傑突然有些愧疚。
在外人看來。陸文君在顧莫傑身邊真的沒什麼存在感。似乎只有一些公司運營過程中缺乏統籌全域性眼光的時候,陸文君才會恰到好處的靈光一閃。然後又恢復到薛寶釵式的謙退自守中去。
但是隻有顧莫傑自己知道,陸文君之所以沒有存在感。只是因為兩人相互之間太瞭解了,畢竟是八年多的交情,說什麼話都不用三句以上,點到就懂。像今天這種心有感慨需要傾訴的場合,平時實在是很罕見。
如果說費莉蘿是顧莫傑身邊動的一面,陸文君就是那靜的一面。前者需要時時刻刻有存在感,風風火火幫著鐵腕運作;後者只需要冷眼旁觀,點到即止。從兩人的工作職責上,也可以輕易看出這點區別:陸文君做測試出身,後來轉向策劃運營,這些都是隱於幕後的工作。
魔獸世界有幾千萬玩家玩過了,可是有誰知道魔獸世界的策劃總監是誰麼?沒人知道。
一個道理。
“君君,我真的很謝謝你,哪怕在這樣的環境下,哪怕我先和費姐……那個了,你也不作。不試圖證明自己,也從不擔心自己的地位會被人……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別說了,我都知道,好好開車。”
顧莫傑的內疚更甚,搜腸刮肚想轉移開話題,解除這種尷尬:“今天咱都累了,又招到了葉總那樣的人才,我們是不是該私下裡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