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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的位置是整個公主府位置最好,前後左右皆未遮擋,白日裡光亮最為充足。
容清樾以手托腮,腦袋放空很久,才想起來一些忘了未做的事。
“質子今日如何?”
“宋太醫午後去瞧過,質子身體已無大礙,今日已能用些軟飯了。”菡萏答道。
“今晨讓嬤嬤送的東西,送了嗎?”
菡萏踟躕一下,沒有及時回答,她的眼睛望過來才說:“質子說不是您親自送去的,他不收。”
人被救了,倒喜歡拿喬。
容清樾揉了揉眉心,穿過長廊朝西院走去,路上見到梁郝推坐在輪椅上的茗生出來走走。
茗生見到她,就想到她食言的事,又想到他們精心謀劃的事被輕易看破,少年面上藏不住情緒,撇嘴冷哼將臉扭到一邊,不想也不敢看她。
容清樾那日已將該嘲諷的話都嘲諷了,懶得與心智未熟的少年置氣,與他錯身而過,徑自去了西院的院子。
李緒醒後經過幾日調養,有了些許力氣,兩個侍從攙著也能從房裡出來,坐在西院院裡老槐樹下。
侍從見她,行禮:“殿下。”
李緒聽見,手指動了動,不曾站起身。
他眼前的那條青布,第一日被帶入六公主府時就被容玲兒扯下扔去火盆中燒了。容鈴兒很好奇他的眼睛,可惜有容玲兒在時,李緒從未睜開眼。
容清樾抬手讓侍從退下,走到李緒面前,伸出手,放開,東西落在李緒手中。
那是什麼,李緒知道。
清晨孔氏已給他送過,他沒有接受。
那是一條青紗,輕盈,鬆弛,是梵南城那條青布所不能比擬的貴重。
他聽見容清樾說:
“李緒,我很抱歉。”
李緒眼瞼低垂,遮蓋住淺灰色的眸子,他無神的眼看不出情緒,他說:“將軍……現在該叫殿下了。殿下只是承諾會護著我保我性命,沒承諾要將我帶在身邊。我在六公主府受難,是殿下及時趕到,保下我,我才能活下來。如此來說,殿下並未食言,殿下不必向我道歉。”
“你能這般想最好了,也省的我這個不太會講話的人說些不中聽的話。”容清樾觀察他的神色,見他眼睛輕眨一下,她笑說:“我之前還擔心你會有怨,現在好了,我也就沒有什麼負擔。”
“……”
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李緒以為她對自己當有愧疚,會順著自己的話來,剖析自己食言的過錯,誰知道這位公主是位另類的主兒。
“當然,此次意外實乃我的過錯,作為補償,我可以給你一個向我提要求的機會,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不違背綱常倫理,不傷無辜人命,我都會為你做到,可好?”
她的語氣實在誠懇,但李緒不敢應,扯唇自嘲:“我不過是小小一介質子,哪有資格向殿下提要求?”
“確實沒有資格。”容清樾說,“但是我親口允的,你可以提,不提虧的也不是我。你的青布毀了,這青紗是新做的,不像青佈會磨損你的面板。此物是此次諾言的見證,當你想好了,拿著這青紗亦或直接同我說就是。”
李緒捏著青紗,不言不語,似是這樣能維持自己僅剩的一點可有可無的自尊。
容清樾實在頭疼,她是個直性子,在朝堂上、宮闈中、與世家貴族打交道時就已經耗盡了心思,偏偏碰上個心思敏感,言語陰陽怪氣的將自己包裹其中的小子。
真不知道將人安置在府裡是不是正確。
“傷好了你也不用再回壓質司。”容清樾自顧自地說,“我已向陛下請旨,讓你做我府中面首,往後起居我會安排人來照顧你,你有事向他們說即刻。”
容清樾確實如他所猜測,不會再讓他回到壓質司,只是這讓他留下的方式,實在稱不上好聽。
“怎麼?”李緒扯著唇,譏諷意味明顯,“殿下也和其他公主一樣看上了我的姿色?”
“這是無奈之舉。”她累得慌,要不是欠他,真想一巴掌呼上去,南啟怎麼教出這樣個難以溝通的皇子,“讓敵國皇子做公主府官,麻煩事、閒言碎語多。讓你做面首也就這一時是外人談資,過了這段日子就好了。待過幾年貴國皇帝前來接你,我再作澄清,對你聲譽不會有太多影響。”
“我是否需要對殿下做好面首的事?”
她與李緒沒有太多話要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