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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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姑娘,這邊請。”侍女挑燈迎她,談寶璐剛鬆懈下的那口氣再次提了起來,被趕鴨子上架似的,步步謹慎地進到岑迦南的府邸。
做官做到岑迦南這個位置上,錢已經不需要他親自斂,無數人求著也要送錢到他手上。這宅院之開闊,之奢侈糜爛,是談寶璐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院中用一人高的珊瑚樹當假山石,池畔路徑種著的各色花草樹木,無不是名貴品種。剛是初春,梅花已經凋謝了,迎春花、桃花、海棠花又還沒到花期,樹枝若是光禿禿的,看著不好看,就入不得貴人眼,於是專用輕薄的紗絹紙,攥作了一朵朵花,別在那樹梢之間。
談寶璐忍不住也在心裡感嘆了一聲,罵岑迦南一句奸佞,還真沒冤枉他。
經過吊水橋、鏡泊湖,不知又左右彎彎繞繞了多少長廊,兩名侍女左右推開一扇沉重古樸的房門,恭請她入內:“談姑娘,臺階高,抬腳。”
談寶璐提裙邁坎,再抬頭,方才戶外的繁花似錦烈火烹油之景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撲面而來的清冷肅殺之氣。
房中四角點了燈,燈光柔柔的,比月色要暗一些,充盈著一股淺淡的檀木香。
再往裡走,最先入目的是一面繡著文徵明草書的屏風,將屋裡屋外視線隔開。窗戶均是白絹布捲簾,左側窗下襬了面黃桃木四方書桌,桌上放著插了幾隻圓竹筆筒,插著參差不齊的幾支筆,更奇的是,他書桌上有一隻算賬用的算盤,黃銅色的算盤珠子被盤得發光。
原來岑迦南還會親自管賬,要不說越有錢的人越精明。
談寶璐正四處打量著,這時幾名侍女進屋來,柔聲說:“請談姑娘沐浴更衣。”
一聽到要沐浴更衣,談寶璐後背都僵了。
她拔腿就想跑,但她有這個自知之明,今晚想躲,靠跑沒用。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侍女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踏進奶白色的浴池中,幫她剝下身上冰涼的舞裙。
熱騰騰的牛乳蒸開了冷縮住的毛孔,談寶璐的肩膀不由在水中漸漸舒展開來,她在水中琢磨了一會兒眼下情景,旁敲側擊問道:“今晚是誰下令將我送過來的?”
她父親?徐玉?還是赫東延?
知道了是誰幹的,才有辦法應對。
為她沐浴的侍女頭搖成了撥浪鼓,“談姑娘,奴婢不知,奴婢都是聽吩咐辦事的。”她用玉篦子細細為她梳頭,問:“談姑娘,這樣梳頭可以嗎?”
談寶璐沒問出什麼,有些失望,但也沒必要因此為難下人,便閉上眼睛輕點頭。
侍女為她挽好發,又用小勺澆著水,仔細沖洗著談寶璐的後背。
沐浴時,談寶璐大部分身體都浸泡在漂浮著白色泡沫和玫瑰花瓣的水中,偶爾有半個雪白的豐滿從水波里浮了出來,宛如山峰頂上的那一捧雪,白如美玉,蜿蜒起伏。
侍女沒見過這般玲瓏迷人的身段,忍不住悄悄盯著瞧了瞧,恰好就見一顆水珠子粘在談寶璐的脖頸上,從瘦削的鎖骨一直滾到了擱在木桶邊緣的指尖,落地還是渾圓一個,分毫不破。
侍女不禁心道,難怪殿下這麼多年,就許這位女子進他的房間,女子的模樣實在是得天之寵愛,舉世無雙。
“洗好了,請談姑娘更衣。”沐浴完畢後,侍女給談寶璐換上裡衣。
屋裡有地龍,只著裡衣也不嫌冷,但談寶璐只穿著這麼一件單薄的裡衣,總有一種衣不蔽體的感覺。
她想找侍女們討要一件罩衣,這時侍女用托盤端出一隻藥膏,說:“談姑娘,這是白玉生肌膏,請您用。”
看著托盤上的小銀瓶,談寶璐被藥湯泡軟的身子又僵硬了起來。
她知道生肌膏是做什麼用,生肌膏的主要療效本是治療外傷,但因它太過稀有昂貴,所以尋常處的小傷口即便是富貴人家也捨不得用,於是久而久之,它就成了閨中秘藥。
侍女交代完瑣事,便魚貫而出,關緊了門扉,屋裡就只有她一個。
談寶璐枯坐在床邊,瞪著那托盤裡的藥膏好像瞪著一條毒蛇。
她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沒那麼在乎自己的貞潔,但她必須好好保護自己,才對得起自己重活這一次。
她無聲地坐了一會兒,然後從頭上去取下一根髮簪。
髮簪的尖端在月光下閃著銀光。
細白如蔥削的指尖掐著掌心,緊到圓潤的指甲殼泛出細細密密的疼,談寶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