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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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一片死寂。
除了赫東延,無人敢抬頭。
有人甚至乾脆閉上了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畢竟,這是岑迦南。即便他今日牽了一隻鹿來,然後指著它,說這是一匹馬,他們也得點頭稱是。
赫東延拂著龍椅,臉色變了再變。
他微眯起眼,琢磨著岑迦南今日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是看上了這個女人?
不可能,他剛還給岑迦南獻了美人,岑迦南連眼皮都懶得抬一抬。
那麼,他是在用這個舉動敲打自己?
談魏是禮部侍郎,岑迦南如今已經全權掌握了中書、尚書和門下六部中的吏部、戶部、兵部、刑部和工部。他這個皇帝真正能管著的,只有一個禮部這個虛部。難道岑迦南現在的意思是,他連禮部也要接手過去?
但無論岑迦南真正的意圖究竟是什麼,談家小女他今晚是碰不得了。
不過,他也不急。
好事成需小火慢燉,徐徐圖之。
談寶璐跪在冰面上,佯裝低眉順眼地半垂著眼皮。
狹窄的視野裡突然出現了那人深紫色官袍的下襬,他穿著一雙白底黑麵的官靴,這雙鞋應該從未踩過泥土汙穢,乾乾淨淨得不粘一粒清灰。
緊接著,她看見了自己的鞋,在岑迦南的掌心躺著,小小一隻。
他朝她俯下身,伸手要託她的腳。
女子的腳是不能被人看的,更不用說被人觸控。
談寶璐雖活了兩輩子,但即便是上一世,赫東延那喜新厭舊的性子,在真正得到她之前就喪失了興趣。
她對□□知之不多,既難為情,又有些恐懼,慌慌張張地往回蜷縮腳,想將躲到裙子下藏起來。
她往回一踩,而岑迦南拿著她鞋的手剛好朝前伸。
本來只是似有似無的觸控,一下子變成她的腳心踩實在了岑迦南的手掌上。
好像在冬天雪地裡突然踢翻了一隻火爐,滾燙,灼熱,一瞬間裡,談寶璐幾乎能聽到漫天雪花全部融化成水珠的聲音。
岑迦南粗糙的手直接握住了她的腳掌,虎口處粗糲的厚繭摩擦著腳掌細碎劃傷口的邊緣。
一冷一熱,觸感被放大到了極致,細碎酥麻讓她僵在了原處,後背一陣陣的發麻。
上一世,岑迦南絕望地拼命救她時,那隻手也是這麼的滾燙。
她突然不敢再亂掙,僵直著腳背,小腿,生怕再亂動一下,又踢到岑迦南哪裡。
她輕輕屏著呼吸,小心翼翼地弓起了腳跟,努力讓腳掌離岑迦南的掌心遠一點,再遠一點。
而岑迦南卻像一座雕像,他保持著不小心握到她的姿勢,動也不動。
半晌,他麻木緩慢地轉動眼睛,低頭看向了緊握在自己掌中的腳。
這隻腳小巧玲瓏,在他的掌心之中竟只佔了好小好小的一半。
細瘦的腳掌凍得通紅,腳背還是青白色的,幾乎能看見從腳踝出蔓延出來的細細的青色脈絡。腳趾像五隻小巧的貝殼,每一根都染了一點蔻丹,那染蔻用的鳳仙花汁液褪色了一點,於是呈現出新鮮蜜桃剝了皮後的淡粉色,是一種女兒家特有的嬌俏。
他的手又大又粗糙,而這隻腳光滑透亮,像一塊從山谷間開鑿打磨出的璞玉,與他的手顯出了鮮明的對比。他好像在用他的大手,笨拙地去抓一捧雪。
不能用力,因為雪會化。
可也不能太輕,因為會從他的指縫間滑溜走……
他能將百斤重的巨弩拉滿,箭飛百里,但頭一回不知道該怎麼辦。
寒意突然稍褪。
舞鞋的鞋口貼合上了她的腳尖,腳跟後踩,那隻碰著她腳背的手指突然收了回去,小小的舞鞋恰到好處地回到了她的腳上。
岑迦南僅僅點到為止地為她穿好了舞鞋,全程手指連她的腳背都沒有碰到。
他站直身來,淡淡地說:“今日是聖上壽辰,不宜見血,下去吧。”說完便隨禁衛軍推門出去。
幾名太監和宮女立刻上臺,護送談寶璐下去。
談寶璐離開宴會時,還有一種不真實感。一名宮女遞給了她一身薄棉襖,說:“談姑娘,這是惠妃娘娘送你的披風,穿上吧。”
重新聽到惠妃的名字,談寶璐有些感慨。
上一世,惠妃也是這樣待人溫柔和善。但那時她不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