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鴻門宴,殺機騰(1)(第1/2 頁)
送別了司馬承禎師徒,孔晟年輕俊秀的面孔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倒背雙手,慢吞吞地走回城去。
他此刻的心情極好。無根無蒂無依無靠的浪蕩子孔晟的命運已經被悄然逆轉,所有的一切都在朝著既定的方向運轉,波瀾壯闊的新生活即將到來,他不承認自己是歷史的篡改者,卻堅定的相信自己是一段歷史的創造者。
至少,他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創造屬於自己的歷史!
江寧郡城依舊笙歌燕舞,歌照唱舞照跳的江寧人無論高低貴賤地位尊卑,都不曾受到戰亂的絲毫影響。哪怕是新皇登基的訊息,都在城中沒有激起太大的波瀾。
孔晟穿過繁盛的市坊,一路獨行,走向他暫時寄身的順升客棧。
不多時,孟超帶著兩個家奴突然出現,攔住了他的去路。
孔晟長出了一口氣,心道這些跳樑小醜終歸還是按捺不住,急吼吼跳出來了。該來的總是要來,他料定劉念這些衙內子弟頂多就是給自己“上點眼藥”,挽回一下過去失去的面子,所謂水來土屯兵來將擋,也沒什麼好怕的。
對於彪悍的勇猛的孔晟,孟超其實一直有些畏懼。城內的衙內們大多想不通,這孔家文弱至斯的小廝如何就天生蠻力驚人,兇猛彪悍過人?上天的安排也忒邪乎詭異。
見孔晟一眼望來,孟超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他定了定神,端著架子故作傲慢道:“孔晟,明日午後,劉念劉公子和周昶周公子在煙雲八苑的玫瑰坊設下飲茶文會宴席,聯名請你赴會,滿城士子將再次與你比試詩文,你可敢來?”
見孟超這廝竟然色厲內荏虛張聲勢地對自己用起了幼稚可笑的激將法,孔晟忍不住笑了,他掃了孟超一眼,淡淡道:“請回復劉念和周昶兩位,孔某對此完全不感興趣<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孔晟抬步就走。
孟超想起孔晟平素兇猛的架勢,不敢再阻攔,卻是站在道旁大聲喝道:“孔晟,如果你不來,分明就是欺世盜名之徒,剽竊詩文之輩,若是如此,劉周兩位將聯合江南士子聯名上書衙門,將你逐出士林,發誓永不與你為伍!”
孔晟聞言猛然迴轉身來,目光深沉,卻並不慌亂。
他望著孟超冷冷道:“這大概是周昶的主意吧?單憑劉念那貨色,還想不出這種斯文狠毒的招數來。看來宴無好宴,你們是鐵了心要挾威逼孔某赴會,想必佈下了陷阱引我入彀了。”
孟超大笑:“你敢去還是不敢去吧?給句痛快話!”
孔晟轉身再走,卻撂下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告訴劉念、周昶,如果他們想玩,孔某就陪他們玩到底,不過,我希望他們能玩得起,別到時候哭爹喊娘,嚇尿了褲子!”
孟超見孔晟答應下來,狂喜過望,也沒有聽出孔晟話中的“語病”——這個年月是沒有褲子的。他帶著家奴一路小跑,直奔臨近的燕雲樓。燕雲樓上,劉念、周昶一批人正在開懷暢飲,焦急地等待孟超的訊息。
孔晟腳步加快,再無停留,返回了順升客棧,進了自己的房間。
望江樓詩會之後他就暗下決定,今後儘量避免參加此類附庸風雅的聚會出什麼風頭。他本就不是一個喜歡出風頭的人,只是自己前身這位名聲太過狼藉,他迫於無奈才走了這種路子。
周昶和劉念聯合設宴搞什麼文會,必然是有陰謀的,誰都看得出來。所謂比試詩文,其實來者不善。孔晟心知肚明,他本想置之不理,但這周昶也算是一號人物,頗有心計,竟然想出了這麼一招,威逼孔晟入彀。
若是孔晟不去,以劉家在本城的權力和勢力,以周昶在江南士子中的影響力,他們聯合一大批士子聯名釋出聲名,操縱輿論,將孔晟汙衊為欺世盜名之徒,那就糟糕了。
孔晟其實對虛名看得很淡——所謂江南第一才子的美譽,對他來說一文不值。但,他想要在大唐出人頭地成就一番功業,在機會來臨之前,他暫時還需要維持這麼一個名聲。
既然如此,那就單刀赴會,且看劉念和周昶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對於劉念,別看他是劉郡守的兒子,孔晟還真不把他放在眼裡,這就是一個無知衙內紈絝子弟而已,不足為慮;真正讓他有一絲警惕的是周昶,出身義興周氏的周昶。
義興周氏在江南樹大根深,出身周氏的周昶又頗有才名,而在很多時候,文人的算計是殺人不用刀、文人的狠毒是蘊藏在談笑間的,不得不防。
孔晟靜靜地趺坐在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