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請都金陵表(2)(第1/2 頁)
劉念正在煩躁間,突然家奴來報:“二公子,義興周昶求見!”
劉念眉頭一簇:周昶?這廝來做什麼?老子一向不跟這些道貌岸然的酸腐士子來往,他主動找上門來,莫非與孔晟有關?
劉念雖然也讀過幾年書,勉強算半個讀書人,但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他終歸還是官僚紈絝,平日很少與本城計程車子往來,沒有過深的交往。
周昶其人,他是瞭解的。義興大族周家的嫡系後人,周家家主之嫡長孫,二代家主之子,將來有可能繼承周家的家業,去載遊學至江寧郡,漸漸聲名鵲起,已是本城青年士子群體的領袖。
義興周氏雖不是全國性的門閥,卻是盤踞江南根深蒂固的大宗族,與吳興沈氏號稱江東二豪<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名門出身,學有所成,周昶在江南士子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可週昶如日中天的聲名卻因為望江樓詩會上孔晟的橫空出世而受到無情的打壓,在他最擅長的詩文上敗給了孔晟,讓孔晟踩著他的肩膀上崛起,成為周昶心中難以排解的飲恨。
不雪此恨,誓不為人!狼狽離開望江樓後,周昶錐心瀝血獨自一人站在江邊暗自發下誓言。
某種角度上說,周昶對孔晟的恨意遠非劉念所能比。
劉念頂多是被孔晟打了一頓,丟了衙內老大的臉面,以報復打擊孔晟為人生最大快事;可在周昶眼裡,他被孔晟奪去了第一才子的聲名、楊家女婿的身份和唾手可得的絕色紅顏、日後被薦舉的官運前程,如此種種,簡直堪與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相比了。
否則,他不會主動登劉家的門,更不屑於與劉念這種紈絝衙內為伍。
劉念沉吟了一下,揮揮手:“讓他進來。孟超,你們幾個先散了吧。”
孟超等人有些意興闌珊地拱拱手,先後散去。劉念想了想,為了表現自己官宦子弟的風度,還刻意端正著姿態站在客廳前迎候周昶。
“周昶見過劉公子!”周昶大老遠就作揖施禮。
“周兄大駕光臨,劉某府上蓬蓽生輝,請進請進!”劉念哈哈大笑著還了一禮,側身讓客。
兩個原本八竿子打不著、幾乎很難有所交集的衙內惡少和士子翹楚,各自懷著心事和叵測的心機,虛偽地客套著,並肩走進了劉家的客廳。
無人知曉他們在私下裡密謀了一些什麼,但一個時辰後,劉府的人都看到劉念一反常態地親親熱熱地將周昶送出門去,兩人拱手道別,返回府內的劉念發出一陣陣肆無忌憚的**笑聲,讓家奴侍女們感覺渾身發冷,不知道自家這位小祖宗又要做什麼孽了。
……
過了這三日,司馬承禎師徒就要離開江寧趕赴關洛,這是孔晟當面向司馬承禎求教的最後機會,他自然抓緊一切時間,不敢有半點的浪費。
對於孔晟的悟性和勤奮,司馬承禎非常欣慰。他年過百歲,經歷過漫長的滄桑歲月,一生閱人無數,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沒有錯,偶過江寧一時心血來潮收下孔晟為俗家徒弟,這或許是他為天下社稷黎民百姓所埋下的一顆種子,至於日後能否發芽生長,順應天意、順其自然即可,不必強求。
上午。
城門之外,官道旁。
“孔晟,貧道今日就啟程離開江寧,為師教授與你的以氣御力之道以及劍舞之術,你日後勤加習練定有所成。你我就此別過,日後是否相見,還要看緣分。”司馬承禎淡然笑著揮了揮手:“亂世初現,世事艱難,命運如棋,你好自為之吧!”
孔晟沉默了片刻,然後拜倒在地。
無論如何,司馬承禎都是他這一世生命歷程中一個非常關鍵和重要的啟蒙者,贈予簫劍,傳授絕學,並無所圖。此等厚恩高義,值得他大禮參拜了。
阿泰忙扶起孔晟,壓低聲音伏在他耳邊小聲道:“師弟,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方能相見,希望你保重自己,若是將來……可來天台玉霄峰,觀主必能護得你周全<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阿泰也是一番拳拳真誠。他的意思無非是說,如果孔晟日後混不下去了,走投無路,可以投奔天台保全自己。建功立業什麼的不成,苟全性命於亂世總可以吧?其實在阿泰看來,清風明月隱居深山修道練武,又何嘗不是另外一種悠哉的活法?
阿泰的聲音雖小,但怎麼能逃得脫司馬承禎的敏銳視聽?但司馬承禎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