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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的皇后只比上一世多活了大半年,對她的死,喬英淇心裡雖多少有些許準備,但一個不久前還溫柔慈愛地叮囑她天涼需添衣的仁厚長輩,突然間便天人永隔,這著實讓她一下子便懵了。
明明昨日她進宮的時候,皇后的氣息瞧著還不錯,怎的到了今日便突然薨了?
她用力一咬下唇,以喚回清明,一面利落地吩咐下人將府內一切鮮豔之色撤下,一面快步朝正房走去。綠茵及蘭鵑兩人小跑著跟在她身後,,兩人齊心協力,很快便侍候她更衣。
急匆匆地來到鳳坤宮門前時,恰好遇上謙王夫婦,三人彼此各望一眼,臉上均是一片哀色。
“皇上驚聞娘娘殯天,悲痛之下昏厥過去,至今仍未醒來,如今前朝之事,殿下,看來還得勞你多多費心了。”龍乾宮的總管太監抹了一把眼淚,低聲向趙瀚楠稟道。
正欲進門的喬英淇聞言腳步一頓,跟在楊佩芝的身後進了正殿。
皇后薨,皇帝病,一日之間,前朝後宮的兩大支柱轟然倒塌,朝野上下在準備著國喪事宜的同時,心裡或多或少有些忐忑,對將來的忐忑不安。
拖著滿身疲累回到府中後,喬英淇一下子便癱坐在軟榻上,綠茵見狀連忙上前為她按捏起肩膀,蘭鵑亦貼心地給她捶起腿來。
她闔上眼眸養神,腦子裡卻想著遠在邊關的趙瀚霆。
邊關戰事已到了尾聲,北狄遣了使者遞上了降書,待將手頭之事移交妥當後,趙瀚霆便可以回京。只是,無論他有再怎樣高的效率,也趕不及在皇后歸葬陵寢之前歸來。
她微微嘆了口氣,心裡是說不出的沉悶。趙瀚霆雖表面看來不近人情,可她卻知道他是極為敬重生母的,否則早些年也不會親自去求寧溪出山,這幾年亦是拜託他定期進宮為皇后診脈。只可惜天不遂不願,最終仍是敵不過天定命數。
不知他此時可曾得到了皇后薨的訊息?若他知道生母不在了,也不知會怎樣的難過?
上一世皇后薨後,正元帝罷朝三日以寄哀思,今生他倒沒有下旨罷朝,原因是他至今仍是臥床不起。宮裡更是亂成了一團,太醫院忙得腳不沾地,可正元帝病情卻無半點起色,加之整個人悲痛難當,大有跟隨皇后而去之意,故而身子一日差似一日。
後宮當中並無能主事的嬪妃,有想著籍此機會奪取理事權的,也有想方設法侍奉病中的皇帝,以此在皇上心中落下個好印象。如此一來,龍乾宮中來來往往的後宮女子竟然比往常多了數倍。
最終,這些鶯鶯燕燕帶來的吵鬧惹怒了素來好性子的謙王,雖不至於當面斥責,但卻義正詞嚴、引經據典地批評了一通,直讓那些人羞憤難當,卻不敢說半句不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謙王是誰?他是當今皇上的嫡長子,又素有賢名。如今皇上重病,若是一病而去,下一任的皇帝十之八.九便是謙王,她們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得罪未來的皇上。
邊關潼城。
趙瀚霆接見了潼城新任守將,將城中諸事悉數交待清楚,又詢問了北狄使臣近日情況,正要回房歇息,便見葛昆急步而來。
屋內眾將見狀,均識趣地告辭離開。
“殿下,京中快馬加鞭送來的密旨!”葛昆不敢耽擱,從袖中將密旨遞過去。
趙瀚霆怔了怔,忙接過開啟一看,臉色頓時大變。
葛昆不解地問:“可是皇上有什麼事要吩咐?”
趙瀚霆將旨意遞給他,他一望,見上面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速歸。
“立即挑選十名護衛,明日一早隨同本王快馬趕回京城!”
翌日,天色尚早之時,趙瀚霆已帶著葛昆及另十名護衛,騎著快馬出了潼城,守城門的兵士遠遠便見有馬匹疾馳而來,正要上前喝止,為首一人高舉令牌,並大聲喝道:“要務在身,立即開城門!”
兵士不敢耽誤,連忙將城門開啟,只瞬間的功夫,快馬便衝出了城門,揚起的塵土直嗆得他們咳嗽不止。
短短三日內,趙瀚霆便已換了兩匹馬,他不知道京中有什麼在等著他,但以父皇的性子,若非事出有因,絕不會下這麼一道讓他速速回京的密旨。
他咬緊牙關揮舞手中馬鞭,為了趕時間,連官道也不走,乾脆抄起近路來,如此又趕了三日路,直到見不遠處路邊那間賣茶點的小攤,原本寫著‘茶’字的鮮豔小旗,如今居然換上了素色。
他頓生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