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種花期 (第2/3 頁)
音,小聲呢喃。
“先生的眼睛真好看。”
季白此刻是背對著她的,所以她並沒有看見他眼底捲起來的驚濤拍岸,連呼吸都緩慢了起來,帶著小心翼翼的感覺。
他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不然為什麼會有人不僅不嫌棄,還會喜歡他這雙似魔的雙眸。
“可先生有這麼好看的一雙眼,卻不去牡丹節看花,真的太可惜了。”祁粥帶著可惜意味的話再次傳來。
她是真的很喜歡季白的那雙眼,特別是他半闔低垂鴉羽,懶懨懨的倚在一處看人時,有一股子惑人的意味。
每次祁粥看見他那個樣子,心底都是癢癢的。
他這個人十分的乾淨,不單是表現在外形上,更加表現在他周身的氣質上。
看見他這般拒人於千里之外,高不可攀猶如神垣山雪蓮一般透淨,祁粥心裡就會有個聲音,一直在陰暗地叫囂一句話。
將他拽下來吧,要他也染上愛恨嗔痴怨,讓他也沾染如她一樣的俗念和欲.望。
祁粥拼命忍著這樣的感覺,看向季白的眼神帶上純粹,像是天真爛漫的少女一般。
“若是先生今天不願意去,那我明天再來問你。”
“總有一天你會願意和我去的。”聲音帶著滿滿的篤定和自信。
她總有辦法摘下這朵高嶺之花,然後揉爛他!
停在原地的季白費了很大的勁兒,才剋制住自己不要回頭,不要去質問她。
他眼底都是可笑的蒼涼,還有痛色,不能剖析地問祁粥,便反問著自己。
既有人覺得他的眼睛好看,那麼為什麼,他會從出生開始便被人不斷地拋棄?
為什麼所有人看見它,都是要說他會帶來不幸,說他是妖魔……
甚至還想要殺死他,想他永遠地被囚禁,想讓他一直待在無法不讓人看見的屋子裡。
所有的一切經歷,都源於這一雙不正常的眼睛。
季白至今還記得,第一次有人說他眼睛好看,是他的師姐。
師姐不會像旁人那樣對他面露厭惡,她對他從來都一視同仁。
在小時候她會和他講,他是天上墮入凡塵仙人,要下來歷練磨難,然後才會功德圓滿地飛昇。
而為了辨別仙人,下凡的仙人都會有異於常人的特徵,像是某些從生下來就帶有胎記的人一樣,他也沒有什麼不同。
後來……
季白斂下睫毛將瞳色遮掩起來,原本劇烈跳動的心,逐漸變得如止水。
鬆開握緊的書,季白勾了唇角,笑卻不達眼底。
後來……還不是將他拋棄了,留他獨自面對世人的厭惡和恐懼,然後再慌不擇路地逃跑,將自己再藏起來。
連最親近的人都能將他拋棄,這個不過才相識幾天的人,她的話有何可信的,不過是逗弄人心罷了。
要是她知道自己會給她帶來災難,一定會後悔曾經對他說出這樣的話的。
他一個人就夠了,不打算接納其他人,或許對她視而不見是錯的,他就應該離得她遠遠地。
那日季白依舊沒有回應過祁粥,反而像是十分厭煩她一般,對她越漸的避而不見。
甚至祁粥如常一般爬上牆頭,想去尋他的蹤跡,只有滿園的花,而院子裡面的人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祁粥知道他根本不會出門,所以一定還在家的,只是不願意見她而已。
祁粥不打算坐以待斃,兩人的院子不過才一牆之隔,既然季白躲著不願意見她,她便直接去找他。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有些見不得這樣孤獨的季白。
從她出不周峰開始,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認為,季白應該如天邊皓月般風光霽月,高不可攀,應該頂著所有的欽羨的目光。
而不是孤獨地龜縮在陰暗裡,當個透明人。
即便是要墮落,也不應該是因為旁的原因,得要因為她而墮落。
祁粥爬上了牆頭,然後坐在上邊彎下腰伸著手,努力地勾著自己院子裡面的木梯,企圖單手拿起來。
她以為單憑著自己的細胳膊,就把梯子提起來力氣。
結果搗鼓了幾下,木梯不負眾望地搖搖晃晃著倒了下去。
祁粥還伸著的手,僵住了,頓時表情變得欲哭無淚起來。
她現在兩邊都下不去了。
聽見外面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季白倚在窗前看書的動作一頓,眉眼依舊如畫,似裹著山巔的積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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